叶珮兰这一记大白眼,结结实实的落到了叶珮竹的眼中,她隐藏在团扇后的红唇越发上扬后,故意道:“几位哥儿这般盯着我槿儿妹妹看,可是瞧着我槿儿妹妹生的漂亮了?”

一语毕,在场的各位哥儿齐齐回过了神,纷纷顺着叶珮竹的话开始夸赞起了槿清。

一听到槿清被如此夸赞,叶珮兰的脸更黑了,周九霄的脸也更黑了,唯有叶珮竹的得意越发的深了。

槿清心中尴尬不已,那些夸赞的话语她自周九霄的口中也是听到过的,只是彼时周九霄说与她,她满心的柔情蜜意,从这群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她只觉着满心的尴尬,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一般,她牵强的笑了笑道:“各位公子,莫要再拿我取笑了。”

“槿儿妹妹,你怎能如此说呢?”叶珮竹故意拔高声音道:“在场的可都是谦谦君子,哪里会说谎呢?”

“是啊……”汪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粘在槿清身上:“姑娘生的好生俊俏,杏脸桃腮,窈窕婀娜,实在是堪比西施飞燕之流……”

汪涿不说此言还好,此言一出,槿清头垂的更低了。

周九霄斜睨了一眼宛若痴呆的汪涿,一张俊颜黑如锅底。

叶珮兰的脸色没比周九霄好上几分,她自恃美貌,在盛京之中也是颇有几分美名的,方才这些个哥儿见着槿清便是一番夸赞已经是让她觉着打脸了,叶珮竹又刻意引着汪涿当着她的面说了那样的话,无疑是又打了她的脸面,她这口气如何能顺?

周九霄看不下去了,他重重的咳了一声,踱步上前挡住了汪涿的视线:“莫要在站着说话了,汪公子的诗可是还未赋完呢!”

周九霄一语,惊醒了齐齐望着槿清的几个男人。

反应过来的汪涿顿觉几分尴尬,匆忙的招呼着众人落了座。

周九霄坐下身,眼神冷冽的扫过叶家兄妹,他原本对叶家的几个哥儿姐儿无感,现下却是讨厌的不行,两个哥儿炫耀一般的将槿清推了出来,两个姐儿是一个嫉妒一个拿她做枪使,想来那张闵琴亦是存了叶珮竹一样的心思方才会怂恿着槿清过来的,否则以槿清的性子,怎么会喜欢来男人面前抛头露面?

甫一落座,几个男人便催起了汪涿将方才那尚未赋完的诗,他们皆知汪涿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原本也没想难为于他,本想打个岔忘了也就罢了,可现下槿清在场,这美人在前,可不都想出个风头,可若是自己出不了大风头,让旁人出个丑也是好的,所以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催促起了汪涿。

槿清无心他们口中的诗词歌赋,一直垂眸端坐着,偶尔抬眼,眼神皆是落在了周九霄的身上。

虽能与槿清眉目传情,心意相通,可周九霄的醋意仍是半分不减。

众人皆在等着汪涿在槿清面前出丑,一个一个的抿着嘴不出声。

汪涿急的满头是汗,焦灼间,抬眼却见垂眸不语的槿清,急中生智道:“素闻槿姑娘诗词了得,不知在下可有幸得槿姑娘指导一二?”

周九霄的凤眸霎时间犹如利剑出鞘一般,泛着寒光唰的射向了汪涿,那汪涿眼神虽都在槿清身上,却也无可避免的打了个寒颤。

槿清听言,登时抬起头来,先是望了望面色不善的周九霄,继而将视线移到了汪涿的脸上,直言不讳道:“我……我文采不成,对不出的……”

言罢,眉眼间露出了几许回答不出问题的尴尬,垂下了眼眸去不再说话。

汪涿在槿清这吃了瘪,干笑了两声不再发问。

周九霄听闻了槿清的声音,冰冷神情稍霁。

叶珮兰见此,隐隐得意了起来,凸显她才情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不等叶珮兰开口,叶珮竹却先一步不满道:“你怎会文采不成?平日里不次次是你的文章诗词最为出众的吗?”

“我几时出众了?”槿清做出了委屈的神情,争辩道:“我的文章诗词素来是一塌糊涂的,否则……否则周夫子也不会常常留下我百般批判了!叁姐姐如此说可是想看我当众出丑?”言说到此处,槿清侧过身,直视着周九霄道:“周夫子就在眼前,姐姐若不信,大可问他便是。”

周九霄在槿清开言的时候便转头看向了她,现下见她一脸认真且无辜的将矛头丢给了自己,是怎么看她怎么像一只肥嘟嘟的小狐狸崽子。

在场之人听槿清如此言说,目光纷纷投向了周九霄,皆是对槿清平日里文采如何好奇极了的模样。

周九霄淡然一笑,言说道:“槿姑娘的文采确是不足以担的起出众这二字的。”

周九霄在叶家做夫子一事这几人也都是知晓的,他都如此说了,如何还有不信之理,可心头也难免有些不解,当着槿清这般美人的面,这周九霄言辞也不知委婉着些,这若是姑娘家面皮簿受不住可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周九霄的话音一落,在场之人齐齐沉默了起来,一时间,气氛无比的尴尬。

叶珮兰见着时机到了,清了清嗓子娇滴滴、笑盈盈的起身开了口:“既然大家兴致颇浓,不若我来代槿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