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素仪原本身量正好,不胖不瘦,甚是窈窕,只是过后婆母日日催婚,搞得她颇有些心力交瘁,不思饮食,方才会如此。

他二人的病症皆不是什么难以调理之症,只要调养再加进补便可。

房事不节制的缘由,聂淮嗣说的委婉,但陈素仪听了还是脸上一红。

但听得他二人皆不是什么大病,齐齐松了口气。

看罢了诊,聂淮嗣便意欲起身告辞:“一个时辰之后,大人派人到御医院拿药便可。”

陈素仪夫妇听罢,道过了谢之后,便恭恭敬敬的送走了槿清与聂淮嗣。

槿清二人甫一上了马车,聂淮嗣便问她道:“你觉着他二人都该用些什么药?”

槿清知道聂淮嗣是要考她,忖度片刻后答道:“陈大娘子应用些艾叶、当归、黄芪来散寒止痛,补血活血,再辅以高丽参来进补,至于小严大人,服用些六味地黄丸即可。”

聂淮嗣点了点头,似是对槿清的回答甚是满意,继而又发问道:“为何用高丽参而不是人参?”

提到人参,槿清不知怎的心中一悸,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御医院中没少见到人参,却总是在见到那些人参的时候莫名的想哭,觉着这些人参被晒干了入药好可怜,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

但槿清却不是因为如此原因方才不愿用人参入药的。

她听罢了聂淮嗣的问话,回答道:“因为陈大娘子体弱已久,人参进补太过猛烈,恐会虚不受补。”

槿清如此做答,聂淮嗣甚是满意,他微微颔首,便没再发问了。

片刻后,二人便回到了御医院。

一回到御医院,槿清便到药柜前忙碌了起来。

聂淮嗣坐在一旁,看着槿清认真的模样,唇角微扬,眼神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陈九霄已是两个月不曾归家了,为着自己的婚事,他打定心思绝不妥协。

陈父陈母也怄着一口气,他们叁人就这般生生的怄了两个月。

邓家姑娘没几日便被灰溜溜的送了回去,此事传扬了出去,邓家还被笑话了几日,说是那邓家姑娘奇丑无比,将陈九霄吓的连家都不敢回了。

为此,邓家姑娘哭了好几场,陈母也倍感过意不去,托人送了些贵重的礼品过去,此事方才算罢了。

而陈九霄这两个月间,一直不曾放弃寻找槿清,只要得了空便去街上转悠,却一直无果。

日子如此日复一日,转瞬又是叁月光景。

时节已是初秋,盛京的雨水多了起来,雨打落叶,凭添了几分凄凉。

槿清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御医了,聂淮嗣已不需要将她整日带在身边了,她已经开始例行当值,连俸禄都多了许多。

涨了俸禄的第一件事,槿清便到白清观为爹娘立了牌位,时常前去拜祭。

这月十五,刚好槿清休沐,不需要当值,她必然要去白清观拜祭爹娘。

细雨绵绵,前来白清观的人依旧不少。

槿清撑着油纸伞,一路步行前往了白清观。

踏过石阶,槿清入了白清观,抬头竟与陈素仪与陈母迎面碰头。

陈素仪一见是槿清,有些惊喜,急忙招呼道:“袁御医,你也来上香啊!”

槿清认得陈素仪,便点头回应,继而寒暄道:“陈大娘子近况如何?”

“已是好多了!”陈素仪急忙道:“可多亏了袁御医与聂御医费心。”

饶是她不说,槿清也看得出她好了许多,比之叁个月前胖了些许,且面色红润,没有一丝倦态了。

槿清微笑了笑,言道:“分内之事,陈大娘子不必挂怀。”

又略略寒暄了几句,槿清便与陈素仪在白清观门前分别了,她径自前往大殿上香去了。

陈素仪挽着陈母的手臂,继续向观外走去。

陈母方才看了槿清一眼,莫名的竟觉着她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袁御医?”

“嗯。”陈素仪点头道:“女儿的身子能调理好,多亏了这两位御医呢!”

陈母听罢,面上愁容不减,倒也没将觉着槿清眼熟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叹气道:“如今你这边的日子是安生了,你哥哥那边可是为娘的一块心病。”

那日看诊,乃是陈素仪夫妇二人的问题,但陈素仪的丈夫不想让陈素仪被人说嘴,便让聂淮嗣与槿清对外只称是自己有病,而绝非妻子有病,送来的药也都说是给自己吃的,陈素仪虽日日躲在房中偷偷喝药,倒也免了许多闲言碎语。

陈素仪的婆母知晓了是自己儿子的问题之后彻底安生了,再不敢提那纳妾之事,对陈素仪的态度也好转了起来,生怕陈素仪为此事嫌弃她儿子一般。

如此,陈素仪的日子舒心了,又有聂淮嗣的汤药调理,如今已是全然都好了,只等她相公何时也调养好了,二人便可孕育子嗣了。

今日是十五,陈母为着陈九霄的婚事,也为着给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