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尽职尽责的白小队长

白曦拒绝了来自爱情的温暖,他只是把冰冷的手脚更紧密地贴在韩先生身上,不断地蹭来蹭去,脑袋也埋进被子,就好像是一隻不屈不挠的树袋熊。韩卓拍拍他的脊背,建议道:「如果你真的很冷,可以考虑自己发热。」

白曦抬起头瞥瞥他。

「当然,」韩卓的右手顺势下滑,以一种非常理所当然的姿态越过禁区,托住了那柔软微凉的臀瓣,「也可以考虑求助我。」

修长的手指带着熟悉的体温,这种毫无阻隔的亲密接触,的确能瞬间驱散寒冷——并且还附带面红耳赤的加温效果,白曦脊椎顿时一阵发麻,于是连滚带爬从他身上离开,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进了被子里。

韩卓笑着摇摇头,从身后抱住这个喜欢虚张声势的小流氓。

「晚安。」他说。

白曦含含糊糊应了一句,把自己缩得更小。

窗外一夜风雪飘飘。

对于灵魂挚友的离开,马克李导演觉得非常不舍,一大早就来酒店大堂依依惜别。不过韩先生倒是心情很好,还破天荒称讚了一下他的狗血星际恋,表示这部电影完全可以拍成旷世巨製,所以三年五年不嫌长,慢慢拍,千万别着急回来。

白曦在背后踢了他一脚。

韩卓笑容很淡定。

马克李悲伤无比,他双手揣在袖子里,独自站在落满白雪的台阶上,看着白曦与韩卓并肩渐远,直到最后一抹身影也被光与风吞没,忍不住就泪流满面起来——这种画面,简直可以构思齣电影里的一百种生离死别,每一种感人非常。

「你想听吗?」马导演迫不及待打电话过去,「我已经写好了三个大纲。」

「我一点都不想听。」白曦扣好安全带,无情拒绝了这种晦气的、诅咒一般的情节。

马克李还在自顾自咏嘆,白曦已经关了手机,准备好好睡一觉。飞机起飞后,韩卓帮他关掉小窗和灯,营造出了一小片黑暗而又安静的空间,自己则是拿过一本杂誌翻看。而前排的师向广也在闭目打盹,所有人里,只有刘春春看起来分外紧张,甚至有些坐立难安,连空姐也觉察出他的情绪,过来问了三次要不要帮助。

刘春春隻好说:「有些热。」

片刻后,空姐送过来一杯加冰的蜜桃酒,想让客人不再燥热焦虑。可在漂亮的粉红气泡酒里,偏偏有钻石形状的冰块正在熠熠生辉,刘春春越发头昏脑涨,他无声地嘆了口气,继续看着窗外出神。

而在星海路的公寓里,王远辰正坐在窗前的地毯上,非常有耐心地听手机另一头的人说话,那是刘春春的妈妈,因为一直打不通儿子的电话,难免有些着急,所以才会打给王先生。

「还有一个小时,航班就会降落了。」王远辰解释,「他可能工作太忙了,所以没有告诉您出差的事。」

听他这么说,电话另一头的妈妈和姨妈们才算是放了心,而一旦心情轻鬆下来,大家就又开始思念又漂亮又懂事的王先生,于是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地提醒最近要降温了,要多穿点衣服,别感冒。

王远辰态度良好,对每一个问题都有回答,直到把所有阿姨都哄回去打麻将,这才带着笑意挂掉电话,轻轻地出了口气。刘春春有一件事没猜对,高贵又暴力的天鹅王先生,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来自家庭铺天盖地的关怀,相反,他觉得很温暖。

……

四十分钟后,刘春春刚一下飞机,就被各路亲戚连环来电批评,指责他出差也不告诉家里一声,妈妈急得一直在哭,刚刚还差点昏迷不醒,老可怜了。

「我刚刚都听到她打牌糊了。」刘春春拖着箱子,蔫蔫道,「对不起嘛,我忙忘了。」

「怎么情绪这么差,你们老闆批评你了?」姨妈很能听出他的心情,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没有,就是有点感冒。」刘春春说,「我先挂了啊,白哥还在等。」他裹紧大衣,弯腰匆匆钻进车里,脸色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实在紧张,看起来像一张白色的纸。

看着他病歪歪的样子,白曦心里有些担忧,他原本想说什么,却被韩卓暗中製止,隻好又全部咽了回去。小车一路穿过高架,汇入了缓慢而又堵塞的车海中。师向广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似乎是想找出一些有关于童年和青春的记忆,不过很可惜,当年的老房子和街道已经被拆得所剩无几,只有几颗粗壮的、很有些年份的大树,被政府用水泥小心翼翼地围了起来,枝干上那凹凸不平的圈纹,就好像是一双双眼睛,正在见证着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

「是这座大楼吗?」路过某处地方时,师向广突然问。

「你是说瞬移?」韩卓一边开车一边点头,「是这里,目前在这座城市里,似乎只有这一个地方有传输能量。」

「在哪里不重要。」师向广说。

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韩卓迟疑地问:「在哪里不重要?」

「只要你能感知到这股力量,那么只需要藉助一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