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感拘谨,安之小心谨慎地问到男人:“我们认识吗?”

说罢,男人抬手,缓缓伸向安之左手。

他向右平移半步,不待脚步落地,忽听左后侧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我还想玩嘛——再让我玩一会儿吧爸爸——”

安之扭头,送目看向声源,是简风子正向那男人撒娇。

对他来说,这画面有些许不适——简风子已脱离十岁小孩的样貌,回归正常,正是十八岁少年模样,说话语调以及行为方式却还像个十岁孩子。

“小风,我们回去了。”找到简风子,安之迫不及待要带他离开幻境,“这都是那女鬼制造的幻境。”

彼时,简风子父亲拉起简风子的手,“小风听话。这是我们简家的荣耀。”说罢提步要走。

简风子一把甩开他父亲的手,“什么狗屁荣耀!关我屁事,我就要玩儿!”

安之感觉奇怪,简风子好像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一样。他再次大声唤到简风子:“小风!”

……简风子没对他做出任何反应。

安之上前拉起简风子的手要带他离开,刚伸出手,只见简风子父亲扬起巴掌,似要给他一记耳光。

见状,简风子立马呛白道:“小风是望思台钦定的圣子,世上除了望思台圣主,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我一根头发,继父你也是。”

安之笑道:“拥有免死金牌了属于是。”

简风子父亲气得不轻,他顺着胸口向他顺气,一面道:“身为望思台圣子,在成年前你必须留下子嗣!你今日不去也得去!没有人能动你是吧?”

说罢,简风子父亲弯腰,拦腰抱起他,脚步吧嗒吧嗒地往前去。

“成年前必须留下子嗣?!”安之听闻简风子父亲方才一番话,脸色直接黑下来,心里的震惊困惑,仿佛灌满水的气球,稍微一刺,便涌出来。

想也没想,他提步跟上二人。

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来到一处静谧安适的古宅前。

一只巨大的石龟坐落古宅门边,雨淋日晒,石龟背上已缺失一角,从断处横截面看,应是一块石碑。类似于石龟驮碑。

安之盯着那石龟陷入沉思。他好像来过这座古宅,望之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思付半晌,他惊道:“这里是宇文明府!”

“我不要!你们再逼我我就离家出走!”简风子仍在拼命挣扎,划动四肢。

他父亲冷哼一声,放下他。

简风子得了机会,拔腿要跑。

不曾想父亲抬臂,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拖进宅子。

亦步亦趋,安之跟随进去,直逼古宅大堂前。

一入堂前,热闹非凡。

男女老少,满是人。

上厅坐着一排,头发花白或全白,都是长辈;左侧立着一群中年男女,个个西装礼服;右侧则静立一排成年女人,各式打扮,各式样貌、身材,但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简风子到了这里,好似认命了,不吵不闹,安分得很,缓步走到厅堂正中,朝上厅一排老人跪下。

“小风,再过几日便是你是的十岁宴,你知道要做什么吗?”说话的是那排老人中落座正中间的那位。

他手里一根黑褐色木质拐杖,双手交叠,覆在拐杖上。他坐姿端正,气场整肃,可敬而又可怕,应是简家权威人物,一家之长。

安之瞧着老人手里的手杖,以他对材质的了解,立马看出那是金丝楠阴沉木制成,价值连城。

简风子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可是爷爷,我不想……”

“嗯?”那老人打断他说话,“小风有每日背诵简家家规祖训吗?”

简风子回答:“每日清早背诵。”

安之清楚,这种大家族,不光传统守旧、尊卑有序,规矩还贼多。

老人要求道:“那小风今日当着大家的面背诵给我们听听可好?”

简风子依旧垂首。他嘟着嘴,没回答,犹犹豫豫地不背诵。

老人以杖敲击地面,发出“咚”地一声,随即沉声呵斥道:“长辈说话,你低着头,是没有规矩吗!长辈让你背诵简家家规祖训,你没有听到!?”

简风子忙昂首挺胸,闭眼朗声背诵:“凡简家子嗣需以望思台为荣,不可容他人所轻贱;不可濡染恶习;不可杀生,否则公之于众,遭人唾弃。父母在,不言老,不厌老;不可不善体、不回应高堂念幼之情;不可不留子嗣,以续烟火,承欢养志,否则其心不孝,于消魇池净体……”

安之明白简风子为何一个劲儿地维护简家——家规祖训明确规定到:凡简家子嗣需以望思台为荣,不可容他人所轻贱。

简风子这般嚣张跋扈,也是因这些。

“很好。不可不留子嗣,以续烟火……”老人满意地点头,随即举起手杖,指向右侧那排美女,道:“小风,在她们中挑选一位,做为你的妻子。”

安之诧异,“选妃呐!”

简风子现在虽是少年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