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弈清冲过去抱住哭的快背过气去的风铃儿,拿出手帕擦净女子满脸的泪痕。眼睫上的泪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哭红的眼角像点缀的胭脂,妩媚多姿。

这样破碎的风铃儿极美极艳。

“你,你放,放开我!”风铃儿哭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微长生挑起风铃儿的下巴吻了上去,汲取她嘴里的空气,风铃儿被困在弈清怀里,不得挣扎。她本来就哭断气了,这一吻下去,亲的她快憋死过去。

风铃儿哭腔渐弱,微长生放开她的时候,风铃儿只顾着上喘气了,激烈的哭泣让她的脑子都是木木的,声音都像隔着雾传到耳里。

“铃儿,她带不走你的。”

带不走谁?

风铃儿迷蒙的抬头,她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任何对话的意义。

“对啊,三妹妹,外面哪有这里好,离了我们,你要怎么活下去啊?”

她怎么就活不下去呢?

“师妹,不要哭了。”

谁是师妹?谁在哭?

风铃儿本能的摇着头推拒着弈清,身子直往后缩,见推不开,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她不是爱哭的性子,也向来认为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是现在的她除了哭泣,无能为力。

这个认知,更让风铃儿感到悲哀。

现在她的情绪都不是自由的了。

“别哭了,看得我的心都要疼坏了。”

弈清惯会油嘴滑舌,是个表面轻浮的。但从来他只会给风铃儿一个人说情话。

奈何听的人从来不信他。

不知越茹灵的出现是给了她发泄的出口,还是成了压倒她的稻草,风铃儿开始自暴自弃,她叫嚷着:“我恨你们。”

她一直是暗暗地抗拒,惜命的她从不敢做激怒他们的事,几人也在微妙的平衡里各自安好。

如今这份抗拒流露到了明面上。她仿佛一夕之间宁为玉碎。

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被戳破了窗户纸,勉强维持的和煦分崩离析。

几人面色变得阴郁。

微长生目光沉沉,咬牙切齿:“我倒是不知,我做了何事,让你这般厌恶!”

另外两人沉默不语,心里也是想问这个问题。

他们究竟哪里得罪她了,要这般排斥,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风铃儿猛得抬头,直视微长生,眼中恨意毕现:“枉顾我愿,将我困于这方寸之间,日日夜夜强占于我,你问我,你做了何事?你是都做全了!”

微长生气的呼吸急促,伸手掐住风铃儿两颊,周或与弈清也面色铁青。

“你便是这般想我!你八字纯阴,若不是我等护着,你早就成了炉鼎之流,便是比起勾栏里的女子还要低贱,又哪有今日的锦衣玉食!”

风铃儿一声冷笑:“我是求着你们了吗!你们的所作所为和拿我当炉鼎的人又有何分别!我比妓女又能高贵几分去!”

“三妹妹!”弈清捂住风铃儿的嘴,嘴角没了平时的笑意,“你这些话太伤人!”

“你让她说!我等真心都绑在她身上,对她无微不至,盼着有两情相悦那天,却没想到一厢情意都给了白眼狼!”

微长生向来不是个话多的,想来是气极了,竟也贫嘴薄舌起来。

风铃儿拽下弈清的手,“你们所谓的真心难道就是强迫我!”

“我们是拜过天地的!”

吵架就没有谁能够冷静的,周或凭着多年的修心,勉强找回几分理智,在风铃儿说出更伤人的话前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的话,顺着之前的疑惑,又问了一遍:“师妹,你不要顾而言他,你明知道,我们问的是你为何早早就厌恶我们。”

弈清抿紧唇角,紧跟着道:“难道是因为我之前捉弄你吗。那我对你好,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周或埋进风铃儿的手里,闷声接着道:“他们与你初识,你便躲着不愿亲近,我尚能理解是你怕生,那我呢?师妹,你为何突然不亲近我了?”

“我自认待你如心头肉。”

“师妹…独你,不可以恨我。”

风铃儿简直要笑出声来,他们是在说什么狗屁倒灶的话。

她勾唇,抽回自己的手,恶劣的说道:“那好,我清清楚楚告诉你,即便没有这档子事,这世间我也最有理由恨你们,我也最该恨你们!”

“………”

浓稠的黑暗隐去了他们的神情。

“那总要让我们死个明白。”

风铃儿张口欲言,临到关头又止住。前世种种她自己记得一清二楚。但她如何能说出来。

她抿紧嘴唇,眼神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便是死,也定不会让你们知道个清白。”

死一般的寂静和压抑,席卷了整个屋子。

他们有时候会意识到一件事:她与他们向来一个结果,那就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弈清歪着头,咧嘴笑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