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到脸上,叫人精神振奋了些许。窦嘉也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有些呆愣的看着白河的脸。

“不会吞下去了吧?”白河有些凉的手拍了拍窦嘉的脸颊,小孩子似的揉了揉。

“没,吞下去没事。”窦嘉向后扬了扬头。“我没醉,就是上头。”

“啊,那现在是各回各家的环节?”白河咏叹的逗着面色绯红的窦嘉,开始给只能单线程计算的醉酒小孩一个复杂任务。

“可是我外套还在馆里哎。”

“那我们去……去取好了。正好,我……我还有点热。”窦嘉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话语还在可以听清楚的程度。

他们吃吃喝喝过去了一两个钟头,通常夏季的闭馆时间在九点左右,也不知道窦嘉为何信心满满的相信他们能赶上尾巴。

只得脚不沾地的往回走,索性年轻真好,长腿一跨,没多久就走完别人花很久的行程。

白河原以为他们早就过了闭馆时间,谁知道笑嘻嘻的白河拉着他走后门,还一脸认真的给自己表演找钥匙的戏码。好吧,酒精也有失忆的debuff。

白河把自己的东西用口袋封好,忽然发觉只是点亮一盏灯的角落有一种微妙的氛围。然而早就将目的甩到脑后的窦嘉,一本正经的捞出装备,问他要不要下水。

说出好的时候,白河想骂自己鬼迷心窍。

他们一前一后,脚掌踩过未干涸的路面,迷蒙的苍穹铺垫着浑浊的色调,像是洗涮画笔的水桶,依稀看见流云漂泊。

窦嘉的主场优势就体现出来,他游刃有余的穿行,转身时自然地扣住了白河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热烫,贴合紧密的举动让白河有片刻的失神。脚下走得并不匆忙,闲庭信步的活动在独属于二人的空间。

心头的担心是多余的,利落带上目镜的窦嘉如鱼得水,在水中灵活的不得了。偶尔换气浮出水面,还有几分在意的抬头示意自己。

白河也沿着扶梯下了水,承托着身体的作用力温柔的让人有些散漫,荡漾的波纹让不愿思考的大脑下达了简单的指令,视线追随而至。

耳畔是水花扑腾的声响,水面反射的光晕映射到白河的脸上,那条亮丽的波纹在可以附着的物体上自在的展现着生命力,悦动不惜,变化不止。

白河分出大半的注意力关注着窦嘉,提防着小孩后劲上来再淹到池子里去。他的身体已然随着运动渐渐远离了岸边,渐渐享受于在池水中挥洒过剩精力的过程。

忽然,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河。”

大男孩的呼唤带着含混的撒娇,他一如往常的叫着白河,却也不似寻常的味道。窦嘉掬起一捧水,洋洋洒洒的泼到白河身上,他面色红晕,黑亮的眸子笑意正盛,那健壮有力的躯体随着挥洒的动作舒展开来,毫不设防的袒露。躯干的伸展呈现出一种力与美的和谐,飞溅的水珠像是美景定格时的独特注脚。

白河被那种欢愉感染了,月光清清冷冷的投影下来,他却在肢体破开水面的对抗中感受到热度。微微偏转的头不能看见身后的全貌,但他知道那是属于窦嘉的犯规举措,对方从身后将自己抱了个满怀,温暖从皮肤开始,层层渗透。脂肪、肌肉、骨骼,传递至血液,最后在血管的闭环中导入心脏。他听见了自己心跳,那种剧烈的跳动像是要冲出胸腔。

白河很想告诉对方喝的上头的状况,却又想要借着这种酒力的作用跟着对方胡闹起来。窦嘉的声音有点含糊沙哑,他嘀咕着说白河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他的下巴枕在白河的肩膀上,侧脸磨蹭着白河敏感的脖颈,吐息轻轻扫过不堪其扰的细腻肌肤,结实的臂弯虽然被白河扣住,却还是没能阻止手掌rua猫咪似的摸过他的肚子。

其实白河除去旱鸭子的属性,本人也是校篮球队主力,仪仗队领头的牌面。不过是体型差让人石乐志,产生对方弱不禁风的错觉。以至于这种雄性生物独有的领地意识与侵占欲,在状似亲密的举动中泄露出来。

大男孩并没有把那拙劣的玩笑进行下去,他撒开手,懒洋洋的坐回到岸边,手指已经挤进了泳镜和颧骨处的缝隙之间,动作利落的拿下目镜。结实有力的小腿小幅度的晃动着,任由着浮浮落落的水印舔吻着线条流畅的小腿肚。

仗着酒精的冲劲跑到了泳池,光亮不显的空间空荡荡的装着两人。这让白河无端的想起了令他蠢蠢欲动的梦境,追忆起水面下纠缠的唇舌和交叠的肢体。他的喉结滚动,对着面前痴笑的人艰涩的发问:

“要不要试试有趣的。”

他那湿润的眼睫像是哭泣一般抖落下水珠,白皙的皮肤成为最奢侈的画布,记录下一滴滴陨落的晶莹。摘掉了目镜的人和初次见面的模样别无二致,眼眸中有着一股失焦的茫然与脆弱,只是酒精触动了人最是感性的神经,让窦嘉眼中白河变得柔软起来。就像是一只收缩爪牙的猫科动物,从攻击意味十足的狸花串种到温顺平和的缅因。

不愿错过任何细节,窦嘉眼睛都不舍的眨的盯着白河,那双颊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