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状,连忙拿起钱袋追上去。

李贤东就这样走了,剩下李小寒和?张辅,双双坐在椅子?上。

“张公?子?,你还有什么要?求不?”李小寒问道,现?在这位是出钱的客人,她们是收钱的店家。

“没有要?求。一切都拜托李姑娘,是我们叨扰了。”张辅认真说道。

事?情商量完,还要?等李贤东回来看看情况,也不能马上回房。

空气?中带着沉默的尴尬,西屋前的丫鬟见状,连忙到厨房里给两人端上一杯热茶——用他们自己那个小药炉子?和?带来的炭火煮的水,一直温着,随时备着用。

李小寒端起茶来喝一口?,喝不出什么品种,只觉得茶香悠长?,不愧是有钱人喝的茶。

两个人静悄悄的喝茶,气?氛倒没再见多尴尬,倒是丫鬟伫立在下首,只觉得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

幸亏丫鬟不需要?再纠结多久,很快李贤东带着青竹回来了。

家里只有王氏和?李小寒,李贤东越走越不放心,一路上带着青竹快要?跑起来,办完事?就走。李大山和?李生义?那边只知道买肉买菜来了客人,族长?见识多几分,从青竹看出李贤东家的客人十分不凡,带着李信和?跟着李贤东赶过来了,一路上能问的都问了。

只是,张二公?子?,姓张,排行第二,族长?心里暗暗心惊,但?是又拿捏不准。

待到李贤东家,看见坐在厅堂的的张二公?子?,族长?心跳的更加猛烈了。

看见李贤东回来,李小寒站了起来,张辅作为客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爹,你回来了,事?情你都说了吧。”李贤东回来得这样快,李小寒怕有什么意外。

“都办完了。族长?也来了。”李贤东憨憨说完,一屁股坐回自己刚刚的主位,旁边还有一盏茶,他跑得急了,端起茶来便一口?干了。

这下座位尴尬了。李小寒眼皮一跳。

自己爹坐主位,那剩下一个主位谁坐??

张二公?子??那族长?岂不是坐到自己爹下手?

族长??那岂不是张二公?子?坐到了下手陪坐?这么矜贵的贵公?子?,能愿意做下方陪座吗?虽然是客,但?也是贵客。

李贤东一口?气?闷完一盏茶,方直觉不妥。

一行人,除了李贤东全都站着呢。一看清这一点,李贤东猛的就想要?站起来。

李小寒眉头又是一皱,但?目前来看,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就在这时,张辅向前一步,对着李族长?说,“李族长?,久仰了。今日突遇风雪,冒入贵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是我们的过失。今日我们是客,我又是晚辈,请坐。”

手一伸,请李族长?上坐主位。

“这……”李族长?十分犹豫。

“请。”张辅的语调仍然清风朗月,脸上甚至带着笑容,只是此刻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坚持。

既然他将自己摆在了客与晚辈的位置,那便是按主客论?,辈分论?,而非身份论?。

这样既不显得张家持势欺人,又显得大家都是亲密有礼。

族长?就这样被推上了主位,一时之间,竟觉得如坐针尖,又觉得恍若坐在云端,晕晕乎乎的不敢置信。

张辅便跟着在下方子?弟椅上坐下来。现?在,张辅跟李小寒,一左一右,坐到了面?对面?。

青竹低头垂眸,心惊肉跳,只觉得这一刻这个座位排行,实在是他平生未见。说正常吧,透着点诡异;说诡异吧,又好像很正常。

算了,他只是一个侍卫,听公?子?的命令行事?,公?子?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族长?被推到了主位,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脑子?好像不能用了。开口?便说一些欢迎、招待不周、不知令尊身体如何、有什么需要?的废话。

李小寒听着族长?的一堆废话,有些许无聊,张辅倒看不出什么意思,偶尔应答一两句,极为有礼。族长?便更加兴奋,开始滔滔不绝。

李小寒余光打量这位张二公?子?,从大雪中打开李家大门?开始,自己恰好挡住门?口?,这位贵公?子?,一开始展现?了自己的急与犀利,带着一点真实的人气?,其他时候,都彬彬有礼,十分有修养,假面?带在了脸上。

包括此刻,好像坐在下首,他并无其他意思,整个人好像模糊不清,猜不透看不明。

李小寒抬头细看过去,对面?张二公?子?一身月白刺绣锦袍,腿极长?,微张。李家的凳子?十分高大,李小寒坐到上面?,脚尖伸直,只能微微到地,张二公?子?的腿却委委屈屈的曲伸。

往上看,背挺直,看似靠着椅背,但?是全靠自身腰背之力在支持,也不见他多刻意,那便是在任何时刻都没有放松,即使在场所有人,往日或今后,并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

最后是一张脸,神色极淡。之前只匆匆看过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