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谷门?巷子的家里,却见到李贤东和王氏已经在等着了,“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知?道信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在府城也有事情要?忙,我们便干脆过?来?了,看看有什么能?搭把手?的。”李贤东和王氏心疼说道。

李小寒莫名的就觉得有点?想哭,只是最终没有哭出来?。

“爹,娘,你们来?得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情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帮我剥大蒜,要?很多很多的大蒜。”

“好。”

又过?了一日,半夜里,李信和又烧起来?。宁大夫再来?看过?,加重?了药量,只是神色开始变得凝重?。酒精擦拭也用?上了,只是都只能?一时?降温,而且也没有能?把温度彻底降下来?。

李小寒除了去培训万金油,然后一日三餐去一趟仁和堂,回?到谷门?巷子的家里,就像一个麻木而又焦虑的人一样,拼命的剥大蒜,文火烘干,用?药碾碾成粉,浸泡在高浓度酒精中,尝试吸取上层的液体。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高热中,李信和整个人迅速的消瘦憔悴下去了,不用?大夫明说,所有人都知?道,李信和的情况正一步一步向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而这个时?候,青柏带着张大夫,带着一身风雪赶回?来?了,一落马,除了李信和的病情,其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被直接带入了李信和的病房。

“不行了,伤后感染发热,病入肺腑。是不是当?时?的环境很脏乱差?这种伤病在战场上常见,宁大夫的用?药是没有问题的,就是控制不住,抢不过?天命。”

只是,张大夫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直白的宣布了最坏的可能?。

“啊!”李族长?夫人一声痛切心扉的哀嚎,李族长?的泪潸然而下,整个人摇摇欲坠。

“大夫,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想想办法啊。”李贤东连忙说道。

张大夫、宁大夫和韩大夫三人对视片刻,无言的交流过?,然后齐齐摇了摇头。

一片绝望。

“族长?,伯娘,我这有一味药,但是我没有把握,要?不要?给信和哥试一试?”

李小寒觉得自己的声音飘忽得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提取得更加精纯,没有时?间去回?忆验算到底对不对,只能?拼命试一试了。

“试!”

微微带着油性?然后又带着强烈味道的淡黄色液体被喂入了李信和的口中,一日三次。

然后李小寒开始向上天祈祷,当?时?李信和感染的,是大肠杆菌、沙门?氏菌、金黄色葡萄球菌、痢疾杆菌、伤寒杆菌、肺炎球菌,链球菌等其中一种,她记得的,大蒜素对这些有强烈的杀菌效果。

青霉素,她已经想不出来?了,其他的,广谱杀菌药,更是这个时?代的科技树无法跨越的巨大技术难关。

“发热,好像降下来?一点?。”这是张大夫的皱着眉头的诊断。

“是这样的,不过?先?前也试过?降了一点?,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继续烧回?去的。”这是宁大夫的回?答。

“好像降了?”韩大夫犹犹豫豫的说道。

宁张两位大夫一人把住一边的脉搏,沉默不语,然后又双双换过?来?,片刻后一起开口,“降下来?了,用?药,用?清热固本培元方。”

三天后,李信和微微睁开了眼,虽然虚弱,但是清晰的喊出了一声,“爹,娘。”

碧空如洗, 檐下白雪皑皑,今日没有下雪,但是空气中满是凛冽寒意。

“信和兄怎么了?”张辅问道。

李信和终于醒过来了, 李族长、李族长夫人、李贤东、王氏等人?都围在一边, 还有三位大夫在旁边问诊, 张辅插不进去,便退了出来。

看见李信和醒过来的那一刻, 他从心底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那颗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移开了些许。甚至张辅有一刻,觉得自己某一处地方也活过来了。每次想到万一李信和救不回来,他便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并非是因为李信和的死亡,而是李信和死亡可能会带来的其他影响。

“三个大夫在看, 应该是过了最?难的那一关了, 以后就是慢慢养的了, 看能养回来几分吧。”李小寒轻声答道。

只是病得这?么重, 没有养个一年半载的,那是养不回来了。

而且, 即使养回来了, 也?不一定能养回原样, 李信和接连两次, 一次比一次重。人?的身?体又不是数据, 一下子可以回复原状。终究是有些痕迹留下了。

显然两人?都是聪明人?, 知道这?个道理。一时?之间, 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 张辅沉沉的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保证的话没有做到,明明得到的消息是学政没有用刑,行动?也?是先保证李信和等人?的安全为先的。只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