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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滴滴敲打在伞面上,仿佛直落在阮俐的心上。痴痴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又怨又怜,怨他对自己如此狠心,怜他在那座都市可能受到的委屈。她也知道在那座城市生活不易,可这个男人却认准了那条路注定无法回头。怨他,气他,可心中再多怨再多气都敌不过对这个男人的爱。

她颤抖着伸出手拭去他脸上的雨滴。四目相对,男人突然拉住她的手,倾近身,吻住她的唇。

唇是冷的,舌是热的,唇齿间还残余着淡淡的涩,呼吸是那样的暧昧

这个男人啊!或许现在是她唯一能够抓牢他的机会了。胸口,有说不出的痛。手中的伞垂落在地。阮俐抬起手,紧紧地回拥着男人,近乎绝望的热切地回吻着他

这,是她爱情的一次豪赌,用她的一切

“out”一声清叱,安宁仍有些恍惚。感觉到原本紧贴在一起的唇骤然分开。环在背上的手臂慢慢松开。有一刹那的失神,但立刻她便清醒过来。从阮俐的情感世界抽离。

她抬头看着微笑的吴震宇。急切地问:“过了?”

屈指弹了她的脑袋一下,吴震宇笑道:“怎么着,还没占够本帅哥的便宜吗?居然还想ng!”

“真的过了!”安宁揉着头,看向那些正在收拾设备的工作人员,看到王欣慰回过头脸上那一抹微笑。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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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最后的阮俐

敏感的是女人,愚笨的也是女人。有时候就算明明知道那个男人可能已经变心,却仍用种种借口欺骗自己。当阮俐被杨过海哄骗着去做流产时,在手术台上的那一瞬间,极度的恐惧让她冲出手术室扑进他的怀里。

她很怕,不只是怕痛,不只是怕失去这个孩子,更怕失去这个男人

但,终究还是失去了。当在无数次希望望后,终于盼回来的男人瞪大了眼,怒声问“之前不是已经打掉了吗?你骗我!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想来骗我”

就那样,突然被最爱的人在心上捅了一刀。那么狠,那么绝。

她的脸上先是愕然,不敢相信她爱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后愤怒,一记耳光打在他冷绝的面孔上。男人冷眼看她,转身。她望着他的背景。哀伤而绝望。然后,缓缓回过头去,只留下一个哀然的无助的侧影

“out!不错啊!阿宁,越来越在状态了。”王欣慰笑笑,目光越显亲切“把下一组镜头拍完,就可以回去了!大家都加把劲啊”在广州的最后一组镜头,是多年后阮俐与已经是成功商人的杨过海的重逢。

愕然相对,彼此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间斗室重逢。不是没有期盼的,当她说出儿子的名字时,眼底眉梢还有淡淡的温柔。但那一抹温柔,一丝留恋却生生被他一句“你们的儿子很像大跃进啊”冻结。

她略低了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柳眉飞挑,尽是不屑的嘲弄。

他有些惊讶,因她从前不曾有过的强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给孩子买双鞋。整天光着脚跑来跑去的太脏了”

她沉默,然后暴发。“拿着你的钱滚!我们母子就是穷死也不会用你一分钱”

他走了。那一夜,她彻夜无眠。一边几天都神思恍惚。仿佛身心皆亡,没有一丝灵气。直到挂名丈夫,一直喜欢着她的大跃进冲着她大吼一场。她才恍如梦醒。

是啊!那男人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她究竟还要为那个男人浪费多少时间?还要错过多少值得她珍惜的人与事?!

当她坐在走廊上为花盆松土。听着大跃进与孩子玩耍开心的笑声。抬起头。阳光灿烂。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容平静而安详

“out,收工”

没有动。安宁转过脸,迎着午后的阳光。恍惚地笑着。

终于结束了。这就是最后的阮俐。如同这午后的阳光,灿烂而温暖。在之前拍摄杨过海恶有恶报的那一场中,阮俐的作用近似路人甲,毫无光彩可言。

虽然戏是拍完了,但好像并不能立刻从角色中脱离出来。返回香港的途中,便异常的安静。

和她座位相邻的吴震宇笑她“是舍不得我这么帅的男朋友吧!”

安宁也不理他,只是静静地发呆。

倒是王欣慰笑道:“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再过两三天就好了。”想想,又和安宁说:“我已经把那部戏报上去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明年就会开拍。或许,会有惊喜给你也说不定”

惊喜?安宁眨着眼,看王欣慰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好再问。

回到香港,没有回家,而是陪着王欣慰直接到了拍摄现场。这是一幢借来拍摄的别墅。也就是剧中的杨宅。此时,留在香港的一组人正在这里拍摄。

没有上前,远远地看了会。王欣慰便笑了“没想到郭广宇倒还真有两下子。”

虽然看不懂拍摄手法什么的,但从现场统筹调控来看,还真有大导演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