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挥落,床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迷离。

发现他的意图,褚映玉赶紧伸手挡住他的胸口,有些结巴地说:“殿下,您明日要早起,还是早些歇息罢。”

陆玄愔道:“无事。”

她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低头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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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还没亮,陆玄愔刚起,就见她也跟着爬起。

她睡眼朦胧,眼睛都没睁开,就要摸索着下床。

陆玄愔伸手将她按回床上,说道:“睡罢。”

“不睡了。”她嘀咕地说,“臣妾要伺候您更衣……”

褚映玉没有继续睡,硬是要跟着他起床,拖着疲惫的身子,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然后伺候他更衣。

这是两人婚后,她第一次伺候他更衣。

褚映玉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皇子的朝服怎么穿,并不用假手他人。

陆玄愔打理好后,准备出门。

时间还早,他一般不会在府里用早膳,而是去西郊大营后再吃早膳。

见她披着件外衣,贤惠地送他出门,陆玄愔沉默片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朝内室走去。

陆玄愔将她抱回床上,为她脱去外衣,然后塞进被窝里,捆得严严实实。

“睡罢。”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让她不必如此贤惠。

褚映玉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玄愔看她怔然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柔情怜爱,还有不舍。

这些天,两人一直都待在一起,形影不离,就像是习惯对方的陪伴,婚期结束后,他要回去当差,不能再陪她,心里的不舍让他克制不住想将她一起带走。

最后陆玄愔还是离开了。

陆玄愔离开后,褚映玉有些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望着昏暗的帐顶,默默地想着这几天的事,想着陆玄愔对她的喜欢,对她的好……

褚映玉睁着眼睛,一直躺到天色大亮,叫人进来伺候。

用过早膳,她让人套马车,进宫给皇后和太后请安。

来到皇宫,褚映玉先去坤宁宫。

坤宁宫里静悄悄的,得知她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翡音笑着将她迎到偏殿,一脸歉意地道:“娘娘还未起,您坐会儿。”

说着又让宫人送上茶点。

褚映玉点头,问道:“娘娘的身体怎么样?”

翡音含笑道:“还好,现在天气暖和了,娘娘偶尔也能到院子里转两圈呢。”

两人说了几句话,翡音便离开,留了两个宫人在这里伺候。

褚映玉安静地坐着,耐心地等皇后醒来。

她素来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并不觉得等待是件枯躁的事情,甚至能一边等一边发呆来打发时间。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翡音过来,告诉她皇后已经起了。

褚映玉起身去正殿,便见皇后穿着厚实的衣服,坐在那里喝汤药。

因为生病之故,她的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依稀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陆玄愔继承皇后的美貌,只要看陆玄愔,便能想像皇后当年的风华之盛。

皇后喝完汤药,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含笑看着褚映玉。

“映玉怎么来了?本宫身子不好,早上不知道何时能醒来,日后莫要来太早,省得好等。”

褚映玉先是应一声,然后说道:“儿臣想母后了,过来看看您。”

皇后先是一怔,然后舒缓一笑,高兴地说了一句好孩子,询问儿媳妇这些天过得如何。

“儿臣过得很好,母后不必担心。”褚映玉有些腼腆地说,“殿下也很好,他今日一早便去西郊大营,不能过来给您请安。”

皇后闻言,掩嘴一笑,“听说玄愔昨儿带你去春煦园玩……”

见她涨红了脸,皇后心里好笑。

昨儿的事,她在皇宫里也是略有耳闻,知道儿子儿媳妇感情好,她自然是高兴的,日后就算自己不在了,儿子也有个贴心人陪着,不必形单影只的,哪天便没了牵挂,战死在北疆。

皇后执意想让儿子娶他心仪的姑娘,何尝不是如此,想让他有个牵绊。

婆媳俩聊了会儿天,皇后精神不继,褚映玉识趣地告辞离开。

接着她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慈宁宫这里倒是热闹,昌乐公主和安王妃、宁王妃等人今日进宫给太后请安。

正说着话,听闻七皇子妃过来请安,太后不禁笑了。

等褚映玉进来,发现太后看着自己笑,有些腼腆地给太后请安。

太后将她叫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刚才咱们正说起你呢。”

褚映玉故作不解,又有些忐忑,“说孙媳作甚?可是孙媳哪里做不好?”

“这倒没有。”太后笑呵呵地说,“昌乐刚才说,昨儿小七带你去春煦园游玩,小七对你可真是上心,安王、宁王都没有带他们媳妇去春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