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来不及躲避的钱启文就觉得脸上突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宛如无数蚂蚁攀爬,又痒又痛。

很快,不只是他,他的两个跟班也纷纷地惨叫起来。

他们越是抓挠,脸上的疼痛就越是猛烈,很快不只是脸,浑身也撕裂般地疼痛了起来。

他们狼狈地在地上翻滚着,宋念辞冷着脸居高临下道:“去戒律堂,就给你们解药。”

钱启文咬牙道:“宋师兄,你故意对我们下毒,你以为戒律堂会不处罚你吗!”

宋念辞腹黑地笑了笑:“请问谁看见我对你们下毒了?陆师姐你看见了吗?这位师弟你看见了吗?”

陆妤和贺牧昱纷纷摇了摇头。他们的确没看见,就见钱启文三人痛苦地叫了起来。

“我是见你们中毒,好心给你们治疗啊……你们怎么就这么不领情呢。”宋念辞拍拍手,摆出一副离开算了的模样,轻轻对陆妤道:“他们既然不需要我们帮忙,那我们就走吧。师兄师姐还等着我们呢,太晚回去也不好……就是……”

他眼睛一转落在了钱启文的身上,好心提醒道:“这毒虽然不会死人,但神经痛还是挺痛的。而且注意不要抓挠,留下疤痕是很难消退的,小心别毁容了……”

“宋师兄……”宋念辞的脚步刚刚一抬,就被倒在地上的钱启文紧紧地抱住了小腿。

“救救我……救救我……我去戒律堂,我去戒律堂……太痛了……求求你快给我解药……”

宋念辞故意拖长着音问道:“全——招吗?”

“招!全招!”

担心钱启文把他们互殴的事情也招出来会连累到贺牧昱受罚,陆妤急急插话:“那刚刚打架的事呢?”

“不、不说……绝对不说……”

在宋念辞给钱启文解毒时,陆妤走向了贺牧昱,就见他犹如小兽般湿漉漉的眼睛突然明亮,琥珀色的光芒熠熠生辉。

她皱着眉道:“等会我们会陪你去戒律堂,若是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也会为你作证的。以后切记不可再冲动了,若是受到欺负就……”

她本想说若是受到欺负就收集证据告到戒律堂,但想到贺牧昱不可能没有反抗过,也不可能没有指控过,十有八九是因为半妖的身份受到了种种歧视,根本不受待见……这次若非他们亲传弟子出面,恐怕也是不了了之。

她嘴唇抿了抿,见贺牧昱依旧目光明亮地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她的下一句话。

若他并非大反派,她还能学着二师姐的样拍拍胸脯说“受到欺负就报上师姐的名字,师姐罩着你”、“受伤了就找师姐,师姐给你出头”,然而此刻,陆妤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鼓励道:“只有变强,才不会受到欺负。早日努力晋升到内门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贺牧昱如鸡啄米地点头,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若非刚刚看见他狠厉出手的样子,若非知道他是魔尊,真的要被他老实的模样完全骗了去。

事情在宋念辞的出面后得到了完美的解决,按照宗门戒律,钱启文和他的两个跟班分别被罚了思过崖一个月和半个月禁闭。同时因为钱启文未完成任务糟蹋了七星草种子,被罚十个中品灵石,并扣除三个月的灵石俸禄。

由于作证耽搁了一些时间,陆妤和宋念辞一同回玉渺峰时已经是晚上,久久才等到他们归来的虞秋羽,做的晚饭都凉了,心急如焚地上前道:“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出了什么事情?”

“有外门弟子欺负陆妤,我们刚刚从戒律堂回来。”

“什么?!”

陆妤自小就是个爱管闲事的热心肠,在宗门里做着好人好事。如此人美心善的小师妹竟然还有外门弟子胆大妄为地欺负?!

虞秋羽面色严肃,横眉怒目地望向宋念辞:“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欺负小师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念辞怒气未消,在陆妤添油加醋的说辞下又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虞秋羽心疼极了,紧张兮兮地左看右看,指着小师妹的脸颊上一个小小红肿的伤口:“小师妹,脸很疼吗?大师兄有美肤的玉颜膏,涂了就不疼了……”

小师妹那么可爱的脸蛋竟然被欺负得破相!

温瑶宁直接拔剑怒道:“一群渣滓!看我不弄死他们!”

没想到事情被闹大的陆妤:“Σ(っ°Д °;)っ大师兄二师姐息怒……这是蚊子咬的包!我没受伤……肿的红印已经消下去了……”

闻讯而来的陆春昭拍桌暴怒:“竟然只禁闭十日!岂有此理!我这就去见戒律堂堂主!残害同门,如此歹毒的弟子怎能留!”

生怕戒律堂深入调查的陆妤紧急阻止:Σ(っ°Д °;)っ爹爹,你别凑热闹了……

虞秋羽同仇敌忾:“师父你说得对!判得实在是太轻了!”

温瑶宁目光森然:“他们如此胆大包天欺负同门,满口谎言,定是惯犯,应将他们逐出师门,以儆效尤!”

宋念辞添油加醋:“应当杖责五十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