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安闻言,抬手用手背一擦,看着手背上那不明痕迹一脸懵。

丫鬟们都在一旁憋笑,唯有明理一边吃着鸭签一边道:“小姐,是姑爷把鸭签的料汁蹭你鼻尖上的。”

徐念安眼朝赵桓熙一斜:“嗯?”

赵桓熙指着明理气愤地对松韵道:“别给她吃,她吃着我带回来的东西还出卖我!”

明理朝着他吐舌头,丫鬟们嘻嘻哈哈跑到抱厦那儿分食鸭签去了。

赵桓熙让徐念安往旁边挪一挪,给他让了点位置出来,和她并排坐在秋千上吃鸭签。

“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东西回来吃?”徐念安问。

“下学和钱兄他们一起走的,他们说饿,要买点小食垫垫,我和他们一起去了。他们说这个好吃,我就想着买点回来给你们尝尝。好吃吗?”赵桓熙歪着头看她。

徐念安点点头,眯眼一笑:“还挺好吃的。”

两人坐在秋千上,一边吹着晚风闻着花香,一边吃鸭签。

“你去国子监上学也有一段时日了,感觉如何?”徐念安问赵桓熙。

“有些地方不大懂,问钱兄他们,他们比我还不懂呢。想去问博士,可若是去问,便要挤占他中午用饭休息或是下午下学后的时间,我有些不好意思去打扰。”对着徐念安赵桓熙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他再差的样子她也见过。

徐念安想了想,道:“要不我写信给阿秀,让他这次放旬假直接来府上,在我们这里住一晚,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问他?”反正也要和他商量那何绪宁的事。

赵桓熙大喜过望:“好啊好啊,我正想他呢。你现在写吗?我去给你磨墨?”

徐念安看他那猴急样,又好气又好笑:“急什么?吃过晚饭再说。”

晚饭后赵桓熙去练武,他如今搬来了芝兰园,曲师傅和赵桓荣自然也跟着来芝兰园教和练。

练武回来后,他洗过澡就对徐念安说:“桓荣堂兄没搬到芝兰园来住,从四房过来好远,我们院子里厢房还空着,可以给一间他住吗?”

“你若能说服他和娘,自是可以。”徐念安道。

芝兰园别的院子也有混住的,毕竟那么多人,不可能都像赵桓熙这般待遇。

他想了想,说:“好,我来说。”又问:“你现在写信吗?”

徐念安道:“你方才去练武那会儿我已写完了,借用了你的笔墨纸砚。”

赵桓熙失望:“何不等我?我还想跟他说几句话呢?”

徐念安讪笑:“等他来了再说不是一样吗?”她要在信中叮嘱徐墨秀对赵桓熙多点耐心,又怎能当着他的面写?

赵桓熙忽又想起一事:“下次放旬假,钱兄他们又约我出去玩呢,文林来的话,要不我留在家里?”

徐念安忙道:“上次你生病已是负了约,这次再不去的话,他们就要以为你是不愿意与他们一道玩了,这样不好。还是与他们出去玩,阿秀的话,来日方长,他放旬假也要回去看我母亲的,不可能一整天都呆在这里陪你。”

赵桓熙听她这样说,便作罢。

搬来芝兰园之后,殷夫人说路远天热,逢十去问安即可。但徐念安每天送完赵桓熙还是会过去一趟,一来都已经送了赵桓熙了,二来在挹芳苑也没什么事情做,殷夫人也就随她了。

这日殷夫人理完事,对坐在一旁的徐念安道:“今天晚饭你和桓熙来我这里吃。”

徐念安算算日子,赵桓朝赵桓阳那两房禁足期快满了,问:“可是庞黛雪的事有着落了?”

殷夫人点头,“赶在秦氏出来之前,把人送出去再说。”

徐念安抿着笑去端茶喝,殷夫人却心事重重,看了她两眼,终究忍不住道:“老夫人怕是要从佛堂出来了。”

徐念安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殷夫人,问:“那母亲的管家权会交出去吗?”

殷夫人讽刺一笑:“老夫人已经十年不管家了,纵她想管,也要底下的人肯听才行。再说只要我不犯错处,她又凭什么叫我把管家权交出去呢?只是五房这次装病请老夫人出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看着桓熙渐渐学好了,也开始得祖父青眼,坐不住了而已。日后你和桓熙行事当更加小心,不要被那边捉到把柄。虽然是继母,毕竟也是婆母,我是不能明面上和她过不去的。”

徐念安点头:“我记下了,多谢母亲提点。母亲也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若是您有个小病小殃的,只怕那边也会借机来要管家权呢。”

殷夫人笑道:“我省得。对了,昨日我派人去问扈刚那个人证的事,扈刚却说,你已叫他将人送走了。事情办完了?”

“还不曾,只是该问的都问了,这人继续留在这里对我们来说已没有意义,待邬府事发,他的存在就成了暴露我们身份的威胁,所以我让扈刚给他点银子,将他打发了。”徐念安道。

殷夫人颔首:“你心里有数便好。”

邬府,邬家大老爷邬德春下值回来,换了身便服便又出门乘轿而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