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奶奶拍开他的手,讲他没缸高比缸粗,“侬不懂!从前到现在,聘礼要摞的厚厚的高高的,这样才能显得我们欢喜新媳妇。”

&esp;&esp;一听说是寓意好,程易尘就说,那要不再添上几摞好了,青措赶紧摆手,“够了够了,这就已经很能代表奶奶心意了。”

&esp;&esp;第二天一大早,喻蓝时,奶奶和弟弟就在家里等着。喻奶奶把桌面擦了又擦,地上扫了又扫,喻言都能看出来奶奶在紧张。

&esp;&esp;九点左右,家里门铃响了,喻言跑去开门。

&esp;&esp;这么多年,喻奶奶也一直在悔恨自责中度过,她悔的是自己年迈无力,悔的是自己教子无方,但倘若还是这样的光景再来一次,她还是要把孩子送出去,最起码,她能在那个家庭里享受她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生活。

&esp;&esp;门一打开,喻老太按着布艺沙发缓缓站起身,前天晚上喻蓝时跟她说过好几次,大好的辰光,一定不能掉眼泪,可她瞧见走的时候还像是野丫头片子的人,现在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站在那里。

&esp;&esp;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先就决了堤。

&esp;&esp;她手足无措,看着程家来的人往屋子里抬聘礼,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小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