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这等南边的生面孔,出面走一趟南疆了。”

&esp;&esp;南疆?

&esp;&esp;秦陌从未去过这个地方,却在听见这处地名时,心头没由来地猛抽了下,忍不住蹙紧了眉稍。

&esp;&esp;--

&esp;&esp;议毕。

&esp;&esp;散场时,李乾叫停了秦陌。

&esp;&esp;赵桓晋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两兄弟有私话要说,躬身告退,先出了汇贤堂。

&esp;&esp;赵家的马车停在了东宫人迹罕至的西侧门外,赵桓晋一上车,侍卫拎起马缰,温声询问:“大人,我们直接回府吗?”

&esp;&esp;赵桓晋朝帘外看了眼,长安城内,暮色渐合。

&esp;&esp;“去醉仙居。”

&esp;&esp;他一连出差数月,许久,没吃过醉仙居的鹅梨饼子了。

&esp;&esp;这厢,书房内。

&esp;&esp;秦陌见李乾特地把他留了下来,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相商。

&esp;&esp;结果李乾睨了他一眼,轻啧了声,“十天半个月不理不睬,我东宫给你白养个人,给别人看的?”

&esp;&esp;这阵子,秦陌一点儿都没想过往后边的掬月堂去。

&esp;&esp;日子久了,总有闲话传进李乾的耳里。

&esp;&esp;李乾把他拎到了一边,严令要求他去兰殊的院子里看看她。

&esp;&esp;秦陌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抿直着薄唇。

&esp;&esp;最后,还是没能扭过李乾那一句来来回回的威胁“我管不动你了”,不情不愿来到了掬月堂门口。

&esp;&esp;迫不得已迈进屋门,入目,竟是两盆茶花。

&esp;&esp;秦陌眉头的青筋一跳,僵滞在了原地,警戒地端详了好一番,与他梦里的那两盆,品种不尽相同。

&esp;&esp;他梦里那两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十八学士。

&esp;&esp;崔兰殊现在屋里摆的,只是普通的红山茶。

&esp;&esp;秦陌仰头瞥一眼,那屏风后的垂帘床,也不是拔步床。

&esp;&esp;这不是他梦境里的那个屋子。

&esp;&esp;秦陌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登时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草木皆兵般,忍不住自嘲地嗤了声。

&esp;&esp;银裳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过来,捧着晒干的衣裳进门,先是惊喜,而后遗憾。

&esp;&esp;太可惜了!

&esp;&esp;她家姑娘,刚刚出门了。

&esp;&esp;--

&esp;&esp;年关一过,兰殊怀揣着类似近乡情怯的复杂情绪,每日都在翘首以待,今日,终于如愿见到了回京的长姐。

&esp;&esp;阿姐少时最爱吃醉仙居里的点心,兰殊特地在此设宴,点了一桌子兰姈爱吃的珍馐佳肴。

&esp;&esp;一晃数年,醉仙居的口味如故不变。

&esp;&esp;兰殊捏着衣袖,满怀期待地坐在桌前,一看见那个熟悉的丽影推开厢房门,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阿姐!”

&esp;&esp;少女跑得有些迅猛,抱的力道也重,险些将人从门前扑了下去。

&esp;&esp;兰姈堪堪稳住了身躯,佯作蹙眉苛责,手却温柔地抱住了她,“都成婚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esp;&esp;兰殊摇了摇头,埋在她怀里不肯撒手,“我好想你”

&esp;&esp;兰姈顺了顺少女额角的鬓发,素来平淡的神色里,难得露出了点温情的笑容,“阿姐也很想你。”

&esp;&esp;都是想。

&esp;&esp;兰姈是分隔两地多年的思念,兰殊却是生死相隔后的重逢。

&esp;&esp;上一世,阿姐比她离世得早。

&esp;&esp;一想到收敛兰姈尸身的那个画面,兰殊忍不住红了眼眶,张手去摘她头顶的帏帽。

&esp;&esp;兰姈紧忙抬手捏住了帽檐,带着点莫名的慌张,“我自己来。”

&esp;&esp;兰殊手一顿,静静站在了旁边等待。

&esp;&esp;兰姈摘帏帽的动作轻缓,生怕弄乱了一丝不苟的头髻般。

&esp;&esp;帏帽一撤,里边儿那张熟悉的美人面,双眸含笑着露了出来。

&esp;&esp;崔兰姈出嫁前,也曾是个牵动满城儿郎心肠的主。

&esp;&esp;只见她俩姐妹站在一块,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