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童立时补充道:“那姐姐前阵子同人打了一架,祖母正罚她禁足呢。”

&esp;&esp;几位长辈神色微变,忍住了口中的哗然,不由面面相觑。

&esp;&esp;崔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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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家的后花园内,一方露天的水榭之间,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倚在了红漆栏上,眯缝着莹莹的星眸,晒着暖阳。

&esp;&esp;那身影着一袭儿郎的青色圆袍,远远听到右方回廊传来了阵阵大大咧咧的脚步声,扭过头来,却是一张十分清丽动人的芙蓉面。

&esp;&esp;卢梓暮的母亲与端华贵妃一胞同生,端华贵妃如今是今上最宠爱的妃子,崔老太太明令不许任何人探看兰殊,崔氏家仆却没人敢去拦她的脚步。

&esp;&esp;这厢,卢梓暮提着裙摆一上石阶,便泼刺刺道:“阿殊,把你的常胜将军借我一下!”

&esp;&esp;兰殊看她一眼,咚地一声躺了回去,“我还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呢。结果,居然来替薛大公子传话的。”

&esp;&esp;卢梓暮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是他要的?”

&esp;&esp;兰殊闭着双眸,懒洋洋道:“你又不会斗蛐蛐,难不成要来炸了吃吗?”

&esp;&esp;“胡说八道,那玩意能吃吗?”

&esp;&esp;“哎,别说,我还真听说南疆那边专门有这么一道菜,在当地还很出名呢。”

&esp;&esp;“咦——打死我都不吃!”卢梓暮眉头鼻尖皱成了一团。

&esp;&esp;兰殊睁出一条眼缝看向她,盈盈笑了下,“我倒是蛮好奇的。”

&esp;&esp;卢梓暮努着唇角,完全不能接受,但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拖她起身:“快去拿来借我。不然他要输了,就没人请我去吃月华楼的全羊宴了。”

&esp;&esp;兰殊没骨头似的赖在栏上,“不借。”

&esp;&esp;“为何?”

&esp;&esp;“你说为何?当初要不是他偷偷带我出门,又不翻黄历,遇着了他的死对头,我能为了救他,一时情急,朝人家身上泼泔水吗?”

&esp;&esp;男孩子之间一时间没看对眼,打架斗殴实在是太正常了,只要没出大问题,家长们相互赔礼道个歉,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esp;&esp;亏就亏在,她其实是个女孩子啊!

&esp;&esp;这一泼下去,恶心的人家哇哇大哭,直接告到了崔府来。

&esp;&esp;真是被坑惨了。

&esp;&esp;卢梓暮弯下腰,讨好地晃了晃她的手,“我的好殊殊。”

&esp;&esp;兰殊笑着将她一甩,“谁是你叔叔,占谁便宜呢。”

&esp;&esp;卢梓暮一愣,望着她促狭的笑意,不由磨了下牙根,一屁股往旁边坐去,狠狠哼了一声。

&esp;&esp;“你朝我哼也没用,都是朝朝自己造的孽。你去跟他说,他要是不想办法救我出去,休想我再帮他。谁大过年的在家禁足,他把我害成这样,他睡得着吗?”

&esp;&esp;“我看他最近睡得挺好的。”卢梓暮瘪起了小嘴,“主要是他不成了”

&esp;&esp;“啥?”兰殊撑腰跳起,“他几时死的?”

&esp;&esp;“不是,不是。是自上回的事一出,薛家族长觉得你俩过从甚密,特意找他问话是不是属意你,要不要替他出面先同崔府预定一下。他说他还想自由几年呢,为了他的清誉,最近要对你避嫌。”

&esp;&esp;兰殊咬了咬牙,“他很可以。”

&esp;&esp;她为了他两肋插刀,他这会一面对她避嫌,一面搁这请暮暮吃全羊宴。

&esp;&esp;真是重色轻友的典范。

&esp;&esp;卢梓暮又抱过来央了她几下。

&esp;&esp;兰殊冷笑一声,苦口婆心道:“我不借,是为了他好,他都十六了,还这么不务正业,整天到晚斗鸡走狗,外邦话就不好好学,以后还怎么继承家业,娶你为妻?”

&esp;&esp;卢梓暮脸色一红,轻呸了她一声。

&esp;&esp;“你就可劲儿打趣我俩吧,他还知道害怕败你和他的清誉,就不想想我的清誉,都被你这张嘴里的‘朝朝暮暮’喊光了!”

&esp;&esp;那是因为他不介意和你有流言蜚语。

&esp;&esp;兰殊心里施施然想着,也不说破,只捏起暮暮的脸笑道:“你忘了当初我挨过的打了?”

&esp;&esp;要不是因为和薛长昭的不打不相识,完全就是为了卢梓暮,兰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