鞨叛军交战!”

“距离范阳有多远?”

“这个就不知道了!”李贤皱了皱眉头:“这个要紧吗?”

“当然要紧!”裴居道道:“您离开范阳后,他的人肯定不敢妄做主张,首先肯定要先去禀告他,然后他再从前线赶回范阳,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就是关键,如果您能抢在他赶回范阳之前掌握关中,派出信使前往范阳,那他能抓在手里的就只有关外的兵马了,纵然有事,也不难应对。如果他先到范阳,那恐怕整个河北都会落入王文佐之手,朝廷恐怕要在晋阳、河阳、虎牢派驻重兵把守了!”

“晋阳?河阳?虎牢?”李贤被吓住了,晋阳是大唐的龙兴之地,并州的首府、帝国仅次于长安和洛阳的军政中心;河阳是洛阳的屏障,沟通山西南部、豫西南、河北的三角枢纽,虎牢是从黄河中下游进入洛阳盆地的要隘,这三处乃是大唐帝国长安——洛阳轴心整个东面的屏障。换句话说,裴居道的意思是假如丢掉范阳,李贤就要准备丢掉半个天下了。

“别人或者不至于,王大将军不一样!”裴居道道:“你记得他当初在长安时就厚待河北士子,这次出兵在河北又耽搁了特别久吧?他可是收拾了不少河北人心。说句实话,河北士民自从当初窦建德、刘黑闼之乱,就对我大唐有些不服气,这些年来也就面服心不服!这次有王文佐起兵的机会,到时候肯定热闹得很!”

“难,难道那时候王文佐就想起兵作乱了?”李贤问道。

“那倒不是!”裴居道道:“这么说吧,令兄在位,他收拾河北人心就是为了讨伐东夷,为大唐长治久安;令兄不在位,他做这些就是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同样一件事情,在位之人不同就是两回事了!”

“这么说了,倒是我的错了!”李贤听到这里,不由得苦笑道:“只要皇兄在位,那王文佐就是国之栋梁,他们两个君明臣忠。轮到我,就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话要这么说也不错!”裴居道点了点头:“只是您走到这一步,难道还能回头吗?”

李贤摇了摇头:“还还来得及吗?”

“从长安到范阳有官道,从边疆到范阳可是没有的!”裴居道笑道:“再说东北的乱事一日未曾平定,王大将军一日就难抽出手来,所以这么算来,您的胜算还是要大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李贤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我何时能入宫呢?”

“明日是老朽发妻的寿辰,依照惯例,小女是要驾临鄙舍来为其母祝寿,殿下觉得如何?”裴居道笑道。

“确是不错!”李贤笑道:“那一切都听侍中安排吧!”

次日深夜,太极宫门。

依照唐代的惯例,天黑之后,宫门便要四闭落锁,除非是特别的诏令,都不得开启,以达到内外隔绝,确保宫城内安全的目的。而守卫宫门的任务就由北门禁军来承担,当时统领北门禁军的就是崔弘度。

“奉皇后陛下诏令,开门!”阉人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分外刺耳。

皇后的报复

“皇后陛下诏令?”当值的军官吃了一惊,赶忙唤来部下在城楼上举起灯笼向下望去,果然是皇后陛下的銮驾,他赶忙下令部下打开宫门,自己站在门旁迎候,待到城门洞开,他上前躬身行礼道:“末将有甲胄在身,无法全礼,还请皇后陛下恕罪!”

“罢了!深夜守候,辛苦了!”銮驾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依稀正是皇后的声音,那军官赶忙又躬身拜了拜,方才退到一旁,直到銮驾走远了方才挺直了身体。

“校尉,今天皇后陛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宫门都落锁了,倒是有点奇怪了!”身后传来副手的声音:“要不要向慕容将军禀告一下!”

“禀告一下?”当值的军官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这是谁?这可是皇后陛下,六宫之主,咱们就是个看门的,主人回来晚点有啥奇怪的?轮得到咱们说三道四?还禀告慕容将军?让上头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是在监视,一个不高兴大伙儿都要族灭!”

“可,可是按照规矩这宫门落锁之后开启不是都要立刻向上头禀告吗?”副手不解的问道。

“规矩?”当值的军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规矩也要看对什么人?这可是皇后陛下,你和她讲规矩?猪脑子,你这种蠢货今后不要守宫门了,不然早晚惹出大麻烦来!”

这时旁边有人接口道:“我知道今晚皇后陛下为何回来迟了,今个儿是裴侍中夫人的寿辰,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就对了嘛!皇后陛下是裴侍中的女儿,母亲寿辰她回家祝寿,为人子女的多呆了一会不是很正常吗?这种事情也要报上去?慕容将军也只会觉得咱们多事!”守门军官得意的笑道:“大伙儿都记住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什么裴侍中夫人的寿辰,咱们啥都不知道。咱们当北门禁军的,不光要知道啥时候要瞪大眼睛,还要知道啥时候要闭上眼睛,什么都去看,什么都知道,那离死就不远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