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梦肩膀剧烈地一耸一耸,抵着他肩头,那一片的布料很快被濡湿了。

谢泠舟无奈,这孩子比他想象的要拘谨,连哭也不敢放声哭,他伸手轻抚着她发顶:“乖,想哭就哭吧。”

崔寄梦压抑地哭着,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渐渐神志不清,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手不自觉揽住谢泠舟腰身,脸埋在他颈窝。

亲昵、熟稔,像在梦里那般。

谢泠舟毫无防备,身子霎时僵住了,腰腹骤然紧缩,手上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也顿住了,他垂下眼帘,又很快放松下来。

但短暂的僵硬还是让崔寄梦察觉到了,她刚好平复完情绪,马上清醒过来,她竟像梦里那样抱着大表兄!

然而这不是在梦里,他们如此相拥实在越礼,崔寄梦红着脸松开了手,脑袋也赶紧离开谢泠舟肩头。

可她刚动弹,随即却被他宽大手掌裹住后脑勺,轻轻按了回去。

一贯清冷疏离的声音多了些温度。

“虽不是在梦里,但也无妨。”

作者有话说:

好像把一篇的文写成了救赎文,他们两确实有点互相救赎的味道,彼此吸引不只是因为共梦,更是因为内心都有缺憾。

至于二表兄和二舅母,这俩确实很不靠谱,但本店可以保证,他们就是膈应了些,但带不来实质性的伤害( 留着他们还有用,先容我再压榨压榨ovo)

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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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

◎他戳破了这层纱◎

崔寄梦定定怔住。

因明白自己现下就是一只惊弓之鸟, 任何关于梦的字眼都是拨动弓弦的声音,将她吓得方寸大乱,便以为是自己太紧张, 听错了。

她迅速从谢泠舟怀中挣脱。

看着他被她抓揉得发皱的前襟,声音微哑:“多谢表兄宽慰, 我这会已经不难受了。”

月白前襟凌乱的褶痕叫她想起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那些梦境。

梦里二人衣衫偶有齐整, 多数时候都斑驳碎裂, 她也时常在不能自已时紧紧揪住谢泠舟前襟。

可这不是在梦里, 她糊涂了, 竟不自觉像梦里那样揽住他的腰。

动作如此熟稔自然,大表兄会不会以为那些梦,是她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

怕他因为这些举动误以为她生性放浪, 崔寄梦又端起大家闺秀的架子,解释道:“方才一时糊涂,还以为表兄是家中长辈, 失礼了, 望表兄莫见怪。”

谢泠舟低头看她, 她目光闪躲,视线到处乱飘, 唯独不敢往上越过他肩头, 落到他脸上来,鹅蛋脸上一片绯红, 眼底尽是屈辱自责, 嘴上倒是惯会掩饰太平。

大概若他一直不拆穿, 她就会一直自欺欺人, 把那层纱当作一堵墙, 时日一长, 就真的对那些梦境感到无关痛痒。

不能吓到她,但又得戳破这层纸,让表妹意识到,她已无法回头。

“表妹不必自责。”谢泠舟凝向她,睫毛往下压了压。

“关于你我那些梦境的事,表妹也知道了,不是么?”

这回崔寄梦听得真切。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可又不知如何应对,纹丝不动木雕似地站着,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

他戳破了这层纱,她要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大表兄朝她走近一步,盯进她眼眸:“你不是去问了迎雪么?也知道我曾试探过你。”

他看上去实在清冷无欲。

就连此刻提及梦境,声音里亦没有多余的情愫。

崔寄梦根本无法把梦里凶狠的青年与他联系起来,本能地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她讷讷开口,声音湿软、带着颤意:“我……我也不知道那些梦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我自己想做的,我根本没有那等龌龊的念头。”

“我知道表妹没有。”

可是我有。

谢泠舟心说,但这话断不能现在说出,她太过于干净懵懂,他不愿她看到自己正人君子表皮下那些咄咄逼人的欲念。

那样会吓跑她。

他温言道:“别怕,我并未误会表妹品性。但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

“莫非,你想将来和二弟成婚后,与他共枕而眠,却依然和我做一样的梦?”

“有那些梦横在我们三人之间,表妹以为,我们之间还能清清白白?”

他说话不疾不徐,清冽的声音因刻意放柔和而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