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反倒显得心思不纯,便也装着云淡风轻道:“谢表兄宽慰,我也是如此想的。”

又嘱咐了她几句,谢泠舟便把人放走了。

崔寄梦走后,他唤来云鹰:“你最近不必去外头了,盯紧二房的人,尤其是二夫人,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留意。”

要想解除那门婚约,且能让表妹全身而退不必受内疚折磨,最合适的突破点就在婶母和二弟身上。

他不愿对二弟不利,但那位婶母,屡次因受人挑拨对崔寄梦不利。

既如此,他便不必顾及太多。

谢府。

谢老夫人房里。

赵夫人正服侍谢老夫人喝参汤,见母亲忧思重重,不免蹙眉:“娘还在为姐姐的事难过?”

老夫人长长叹气:“你阿姐可惜啊,她是那么好一个孩子,怎就不好好活下去,都怪那个恶妇……”

眼看母亲又要陷入哀痛,赵夫人握住老夫人的手劝慰:“娘,虽说当年阿姐嫁崔将军是不得已,但崔将军曾同旁人说过对阿姐一见钟情,想必他对姐姐一直都是极好的,后来又有了阿梦,想来早已日久生情,夫君战死,阿姐那样重情的人,只怕不愿苟活。”

这句“一见钟情”让本只是怀疑的谢老夫人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莫非真是那崔家儿郎给阿芫下药?可他就算喜欢阿芫,一介武将,就不能堂堂正正地求娶!为何要让我阿芫身负污名,被人误会……”

赵夫人忙劝说:“还不一定是崔将军呢,说不准是那玉氏胡乱攀咬,掐准了崔家无人找她算账,阿姐当年风头太盛,难免会有人妒忌,定北侯爷风度翩翩,又是满京贵女心目中的良人。”

她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接着眼眶湿润,握紧老夫人的手:“娘……阿姐去了,您还有我,阿姐出嫁前曾嘱咐我替她照顾您。”

“唉!”老夫人无奈长叹,又忽地坐直了身子,“我人老糊涂了啊!只顾着替阿芫难过,却忘了顾念梦丫头的感受,那孩子一定很难过,以为我昨日那般说她在怪她爹爹。”

二人随之说起崔寄梦和谢泠屿的婚事,老夫人又操心起长孙的婚事:“过一阵别宫秋狩,世家子弟都会去,我得派人去和长公主殿下说说,让她给团哥儿物色物色。”

说着想起另一个外孙女的婚事还悬着,又问赵夫人:“你该为昭儿考虑考虑了,她也都十六了。”

赵夫人心中微动,面上却露出忧色:“女儿正为此事发愁呢,昭儿性子内敛,喜欢克己复礼的如玉君子,能担待着她点,可是如今门当户对的京陵子弟大多骄纵,门第太低又怕昭儿受委屈。”

老夫人想起长孙倒是个守礼君子,但无奈长孙心里有人,上次试探时他对昭儿也只有兄妹之谊,掩下惋惜沉吟道:“只要品性可贵,对昭儿好、昭儿喜欢,门第低些也无妨,咱们两家都可以扶持起来。”

赵夫人眸子暗了下去。

虽说此言在理,但当年替她说亲时,谢老夫人也说过一样的话。

她自知在世家子弟中并不出众,只当母亲是为她好,可如今昭儿是京陵世家中有口皆碑的才女,母亲依旧是那句话。

罢了,母亲年老了,该安享晚年,不该让她操心这些儿孙事。

至于昭儿,做母亲的会替她铺路。

黄昏时分,赵夫人带着女儿启程回府。

赵昭儿没见到大表兄,心中失落,正巧今日寄梦表姐也出去了好一会。

她忍不住胡乱猜想,难不成大表兄是和表姐出去幽会了?

正好,谢泠舟的马车朝府门驶来,赵昭儿霎时提起精神,悄声问赵夫人:“娘,我钗发有没有乱。”

赵夫人温柔笑着:“没乱。”

赵昭儿放下心来,在谢泠舟下马车后,福身行礼:“大表兄万福金安。”

“姑母、表妹安好。”谢泠舟亦还以简单问候,而后淡淡告辞。

赵夫人望着侄儿清隽高挑的背影,如崖上青松,克己自持,在一众纵情声色的世家子弟中堪称清流。

虽说性子是冷情了些,不会哄人,但只要成了婚,就必定会担起责任。

这样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就到了作者最喜欢的环节——

两个人面上正经,却双双想偏,且知道对方想偏还要继续假正经,主打一个演技。

( 天使们,看到你们的热情,我也好想加更,奈何要加班,只能周末尽量多写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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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