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面无表情坐下,听暮云深讲游戏规则,两分钟后,他就从悬崖上掉下去,只能看暮云深1v2了。

两人玩了不到十分钟,林乐操控的小人一共死了四回,总计存活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他搓搓手指,所以游戏的乐趣到底在哪?

暮云深兴致勃勃邀请他再开一把,林乐摇头拒绝:“不了,你玩吧,我想玩一会手机。”

暮云深从床头柜上摸来手机递给他,“那你先玩手机,等会要是想玩游戏机咱们再一起玩吧。”

林乐点开浏览器,想找一点关于同性恋人的内容看看,搜出来的却都是各种家里不支持孩子跳楼的负面新闻,只有一些视频软件里,能看到些许他们日常的生活。

林乐戴上耳机看了几个,好多人相恋七八年,刚开始甜甜蜜蜜的,后来感情变淡,大部分以分手结束,能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他将手机熄屏放到一边,正要说话,游戏又死了的暮云深哀嚎一声,趴床上不动弹了,林乐伸出食指,在他翘臀上轻轻按了几下,“怎么了?”

暮云深悲痛欲绝:“这破游戏到底有什么快乐!我再也不玩了!啊!”

林乐抿抿嘴角,向后靠在枕头上,声音很是清冷:“暮云深,我想换个名字。”

暮云深听到这话一把将游戏机丢开,拽着被子贴到林乐身边,“怎么忽然想改名了?”

林乐沉默着没有开口,半晌,才张开嘴唇,缓缓吐出口气,“我这个名字是接生的那个护士长起的,她希望我能快乐一点。”

“我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暮云深心里一疼,伸开胳膊拦住林乐,这个名字,永远代表着父母对他的不关心,在林乐出生前,两个人甚至连孩子要叫什么都没想好,林乐匆匆来到世上,最终从陌生的护士那里,得到了自己的称呼。

“我不知道,她是看清了我父母的情况,还是随口一说。”林乐表情变得淡漠,“也可能是应了那句老话,越强调什么就越缺什么。”

暮云深收紧了握在他肩头的手指,试图将手心的热度传给他。

林乐哼笑一声,却没有一点笑意,他微微侧了下头,让自己靠在暮云深颈侧,“以前不知道,现在我才明白,快乐才是世界上最难的事。哪里会有一直快乐的人呢,这明明是转瞬即逝的,只有苦难能长久。”

暮云深用力将他抱进怀里,双手紧紧扣在他背上,将自己下巴轻轻放在他头顶,闷声闷气地说:“但是林乐,那些快乐就像沙滩上圆润的珍珠,因为稀少所以珍贵,每一颗都应该收起来。等你老了,就把它做成项链,它会一直闪闪发亮,直到与你一起长眠。”

“我知道。”林乐嗅着他身上残留的玫瑰红酒味,感觉身子开始暖和起来,他努力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再叫这个名字了,让我换一个吧。”

他从生下来到现在,快乐的日子寥寥无几,与同性相恋这条路太难走了,如果有一天暮云深走不下去,那他的快乐就更少了。既然不能快乐,林乐这个名字就太讽刺了。

暮云深心疼地扶着着他的后背,“都可以,叫什么都可以。”

“就叫……林致远吧。”

咚咚——

暮云深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好像宇宙中有两颗星球碰撞在一起,世界线在此刻塌缩重合,即使被他打乱,林乐也依然在某一个突然的时间,选择了“林致远”这条路。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他应该是激动的,兴奋的,又好像格外平静,好像半悬在桌边的玻璃杯,终于在这个期盼已久的时间点,清脆地落在地上。

他侧着脑袋,脸颊在林乐头顶蹭了蹭,“是宁静致远吗?”

林乐轻轻“嗯”了声,随即又摇摇头,清冷的声音从他怀里飘上来,“只有致远,没有宁静,我只是,想走得远一点。”

暮云深在他头顶落下一连串的吻,“好,那就叫林致远吧,很好听。”

“林致远。”

“嗯”

“林致远”

“嗯”

“林致远”

“……别摸我的腰好吗。”

暮云深收回不安分的爪子,又用力抱了下林乐,“晚安,林致远。”

林乐,不林致远,看着暮云深放好枕头,这会儿两个套着真丝枕套的鹅绒枕紧紧挨在一起,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点忧虑,躺这么近,暮云深肯定不会老实的吧……

暮云深拉好被子,拍拍枕头,自己迅速躺好,将一只胳膊伸长放好,拍拍床,用眼神示意林乐,“快躺上来。”

林乐木着脸将他的大长胳膊举起来,躺在自己枕头上,“晚安。”

暮云深不满意地瘪嘴,这都是他对象了,枕他胳膊上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林乐怎么还不主动一点。

他试图为自己争取福利,“林乐,不是林致远,你难道不想睡在我的臂弯里吗,我给你说可舒服了,我现在这会儿非常热火,你睡我怀里一晚上都不会冷,你面朝我睡,还可以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