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要搬铜镜,可铜镜造的实在太重,她搬不起来,反而让马侧妃受了好几次罪,马侧妃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平常打骂丫鬟都是家常便饭,此刻更是恨得对着丫鬟又掐又打:“你这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现在落了难,连你这小贱人也敢欺负我了,是不是?”

丫鬟不断摇头:“小姐,我错了,我不敢……”

“你还敢哭?我打死你个贱蹄子!”马侧妃下手更重,抓着丫鬟的头发就往地上撞,丫鬟疼得一边哭一边求饶,少女姣好地面容即便哭都是泪花带雨,令人怜惜。

再想想自己那可怕又丑陋的面容,马侧妃更是嫉妒又愤恨,她看着一旁的碎瓷片,又看看相貌清秀的丫鬟,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整张脸更加狰狞,满脑子都在叫嚣着:毁了她、毁了她,自己的脸都毁了,凭什么这个地胶的丫鬟还能好好的在这儿?

她捏紧碎瓷片,使劲抓着丫鬟的头发,丫鬟察觉到她的意图,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凄厉地哭叫道:“小姐,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马侧妃声音阴恻恻地:“饶了你?可谁饶了我?要不是你给我带去的药不好,我的脸怎么会毁了?”

随着碎瓷片越靠越近,丫鬟瞳孔紧缩,心中充满绝望,正在这个时候,马靖收到消息刚巧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女儿跌坐在地上,腿还被铜镜压着,顿时心疼又恼火,赶紧上前一把推开丫鬟,将铜镜用力掀开,又把女儿拉起来扶坐到床上。

丫鬟阴差阳错被救下,一下子松了口气,害怕的急急忙忙跑出屋子,这才后怕的跌坐到地上,回头看向马侧妃的房间,眼神愤恨不已。

她的确背叛了马侧妃,可那又怎么样?是马侧妃逼她的,她不把她们这些丫鬟当人,她的妹妹当年也在马侧妃身边当差,结果就因为马侧妃喜欢的男人无意间多看了她妹妹一眼,马侧妃就认定是她妹妹勾引那男子,不仅命人划了她妹妹的脸,还让人毁了她妹妹的清白,等到她娘找到她妹妹时,她妹妹已经跳湖自尽了。

在她妹妹死后没多久,她娘也病死了,她们家家破人亡,马侧妃非但没有丝毫歉疚,还说什么:“谁让她们生来下贱,这就是她们的命!”

如今她倒要看看,风水轮流转,到底谁更低贱!

马靖在房间里安慰了女儿许久,才终于让她慢慢平静下来,马侧妃捏紧手底下的被子,厉声道:“爹,我要报仇,我绝不能放过她们!”

马靖连连点头:“好、好,爹知道,放心,咱们很快就能报仇了!”

他扭头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叹了口气劝道:“你暂且忍一忍,如今太子妃看的严,我们除了你身边的梅儿,再塞不进来人伺候你,你身边如今就剩下她一个,这段时间好歹还要靠她照顾,先不要寒了她的心。”

马侧妃恨恨道:“那个小贱人,她是看我如今落难了,竟然也敢趁火打劫故意折腾我!”

马靖安慰:“暂时别为难她,等到事成回了家,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

好不容易安抚好马侧妃,太子妃那边不断催促着让马靖离开,马靖不好多待,只能趁着出门时又安慰了丫鬟几句:“你家小姐刚醒过来,暂时接受不了现实,你多担待些。”

丫鬟当然不敢提出不满:“老爷放心,奴婢明白的。”

马靖点了点头:“明白就好,梅儿,你是个好丫头,好好伺候小姐,老爷不会亏待你的。”

瘟疫

“公主在哪?”柳南絮一边把自己手里的弓箭递给宫人, 一边问道。

宫人连忙回:“在御书房。”

柳南絮推开宫人匆忙往御书房走去,这整个皇宫,也就只有她不需要通报就能直接进御书房。

揽月刚批复完一道折子, 抬起头:“不是去山上打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南絮面容严肃:“我在山下看到个小村庄, 那里面有好多人在出天花!”

揽月神色一凛:“你是说京城有瘟疫?”

天花可不是小事, 传染非常快而且很严重,但凡染上几乎就是九死一生!

“我马上让禁卫军查, 封闭那个村庄!”这个病必须立刻防治,否则一旦传染开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柳南絮拉住她:“你别急,我有治天花的方子,不过要小心点儿,先别声张悄悄查,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我去了那个村子,装成大夫问了几个人, 据他们所说,是另一个村子先出现天花的,后来他们也开始出了,这就有些奇怪了,虽然天花极易传染, 但一般只要不接触染天花的人,这种邪病是不会大批同时出现的, 可那几个村民说, 他们知道有天花后就赶紧跟那个村子断开来往了, 为什么会相继出现呢?”

柳南絮的直觉向来很准,揽月相信她:“好, 我先暗中让人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染了天花!”

揽月去查天花的事情,柳南絮就带着几个可以信任的御医准备药材,岭南那边邪毒很多的,同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