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走到浴室把顺势给自己冲了个澡,水流下神思逐渐清明了些,虽然头还是晕的不行。

甩了下头发上的水珠,安南拿起旁边崭新的浴巾开始擦身体,等大脑思绪稍微清晰后,安南从浴室往外走,脚步刚要踏出去——

床上突然传来一阵翻身的动静,有个明显是男生睡觉哼唧的声音,安南吓得差点滑到,他眼冒金星得扶着旁边的水池才能勉强站稳。

靠,昨天晚上他带了个男生回来…

作者有话说:

安南:停在这个位置,我会很危险。

不甘心,不痛快

安南摇摇欲倒,只觉得天要塌了,禹琛肯定会和他分手。

光是想一想禹琛之前那个决绝的身影,安南的心就像是掉到冰窟窿里,安南有点不太敢出去,疲惫的揉着头疼的太阳穴,胆战心惊的努力搜寻昨晚的记忆。

一起喝酒然后跳舞接着喝酒玩游戏,接着又是喝酒玩游戏…

再之后的事情…

安南忍着醉酒后恶心感觉,摇晃着脑袋怎么都想不出来!

完了,完了,安南心已经灰了大半,这事一定不能让禹琛知道,给床上的人一笔钱让他赶紧麻溜的悄无声息的滚蛋!

正当安南这样想着,床上传来干哑的声音——

“哥,哥?有你电话!”

这熟悉的声音…

靠!

原来是段暄那小子!

安南的心犹如过山车,刚才还跌到谷底,现在又飞上外太空了。

安南也不用扶着洗手池,脚步飞快的从浴室出来,抬眼就看见床上的段暄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现在还迷离着,一看也是喝不少。

他无情的拍了下段暄脑袋,“你小子怎么不早出声,吓死我了!”

段暄是被安南的手机吵醒的,也不到安南的手机怎么跑到他脑袋下面,一个劲的震动,段暄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快震出来了。

段暄从自己后脑勺下面掏出手机,“我快被你的手机震死了。”

安南过去接过手机打断段暄的话,“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要是舅妈听到肯定又要扯你脸。”

段暄又重新倒回到床上,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你还知道是新年?这都几点了,咱俩还没回去拜年,到时候挨揍你在前面。”

“我完了…”

“你确实是完了,带着我喝酒姑姑肯定要收拾你。”

段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安南拿着手机随便找了身衣服套上已经往门口冲。

安远乔的电话正好打过来,“跟我回北城吊唁,禹家老太太去世了。”

葬礼的事宜大部分是禹厉在操办,接待安远乔和安南的也是禹厉,安南跟着自己父亲也不太方便和禹琛走的太近,但安南还是趁着自己父亲和禹厉说话的空档跑去找禹琛。

简随看到安南过来,往走廊一指,“他在最里面那间。”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白叔叔也在里面。”

安南已经无瑕顾及什么白叔叔黑叔叔的,要早知道在这一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喝酒!

现在他只想快点见到禹琛。

几天不见禹琛憔悴的厉害,眼底一圈乌青,嘴角干破了皮,还有干涸的血痂凝结在上面。

陈子陵和白初言坐在了禹琛两边,看到安南过来,都没有给安南腾位置的意思。

安南径直的走向禹琛,心疼的摸着他的脸颊,禹琛像是终于找到支撑点,整个人挂在了安南身上。

看到安南来禹琛才终于失声哭起来。

禹琛觉得自己身上裂开一道伤口,这伤口来自年轻时自己的任性妄为伤害了母亲,如今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弥补。

安南怀里的禹琛哭的像个孩子,安南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怀里这个男人,安抚着顺着他的后背。

禹琛的每一滴泪落在安南身上都像一记耳光,抽的安南心窝里紧的发疼。

安南无比悔恨昨天晚上喝酒,他无法想象这一晚上禹琛该多难过多难熬,他愧疚的抱着禹琛:“对不起我来晚了。”

被忽视的白初言袖口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手心里浑然不觉,他眼底划过一丝阴鸷,安南的那个位置本来该是自己的。

安南对白初言的无视让白初言更加的不甘,即使得不到禹琛他也不能就这么让安南如此顺利的拥有禹琛。

这时简随进来让白初言和陈子陵去休息一下,白初言不想出去,但从始至终禹琛都没有看自己,他的眼里只有安南。

白初言也意识到自己站在这显得十分多余,他也看见禹琛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只是他仍不愿,不愿就这么放手。

就连陈子陵也看出禹琛眼里只有安南,他察言观色了一番就拉着白初言离开了,不然继续在这也只能是自找难受。

白初言和安南错身而过时,视线有短暂的交锋,白初言耳朵上有枚黑色耳钉,安南淡淡瞥过去一眼正对上白初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