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理,再由人递个软话,大家也都将将被被安抚下来。

“师姐不用多说,道理我们都懂的。”

“是啊!我上了八年的学,总不会连三个相熟的朋友都找不到吧!”

东边空地又哄闹起来,积极地找起自证来。

而另一边,连异修带人修的百十名学子都睁大眼睛,看看其中有没有心虚或行为异常的人。

找三个证人看起来不容易,但大家在一座山系生活几年十几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会儿的功夫便又有百十人被证明安全,站去了西边。

但越到后面,找证人就越麻烦,便有人急躁起来,甚至开始做假证。

“李兄!我可以做你的证人,你就住我隔壁院子!”

被叫住的人虽然确实姓李,但有点不记得跟自己攀关系的人:“嗯……好像,好像是有?”

那人循循善诱道:“当然有啦!你看加上我,你不就凑够三个人了?”

李兄:“……对对对!这是住我隔壁的兄弟!他可以给我作证!”

“禁止互相作证。”

王元驹看他们一眼,凉凉问:“现在你们还住隔壁吗?”

那人:“……”

还住个屁!

那人骂骂咧咧地正打算走,却被再次扣住。

“歪门邪道,先控制起来!”

“等等……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看见那人被强行押送看管,人群中有两人隐晦地对了个眼神。

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

“烦死了!老子平时就一个人,上哪找三个证人去!把我抓起来,爱咋咋地!”

有学子终于受不了了,甚至主动走向看管范围。

这不是个好兆头,果然,下一刻便又有埋怨的声音不知从人群何处响了起来。

“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这么积极,我看不会你才是歹人吧?”

“哼,就算他不是,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们使唤得团团转!”

大家本就因为要到处找人自证而烦躁,有了领头人,这种烦躁便顷刻爆发出来。

人头攒动间,到处都有低低的附和声,却无人敢真的抬头对上其他人的视线。

喳喳从林中飞来,落在容秋肩头上对他鸣叫了几声。

容秋冲王元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说的。”

“无碍,这时候一味打压反而是着了他们的道。”王元驹简洁应了一句,然后提剑而出。

还留在东面空地的人齐齐退后,像是怕王元驹直接一剑将他们全砍了干净。

“在下自然并非歹人。”王元驹沉稳说道,“但既然有人怀疑,在下不妨也自证一二。”

说着,他从袖袍中抽出一条琥珀色的绦带,别在了左胸前。

看见王元驹胸口前那熟悉的绦带,众人不禁脱口而出:“巡卫队!”

没错,垂在左胸前的绦带,不同颜色代表领取了不同任务,越鲜艳的颜色则代表任务越危险。

草青色绦带代表特定能力,如修缮房屋、维系阵法;靛青色绦带代表简单的书院服务,如接引;赤红色绦带很少有人见过,代表抵御外敌、外出救援。

而琥珀色绦带,正是巡卫队的证明!

所有颜色的绦带都由书院发放,其上附着着特殊的气息,是旁人完全无法仿制的。

这段时间书院内正闹心魔团,几乎所有学子都与巡卫队打过照面,现下自然没有人会认错。

王元驹随意拨了拨胸前绦带,目光掠向下首:“如此,还有人怀疑我是歹人吗?”

“……没有没有!”

巡卫队在清明书院本就地位非同一般,虽然不能说像老鼠见了猫、岁崇山见了庄尤,但威慑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众人当即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开始继续凑自己的三个证人。

经过刚刚那一出,大家其实隐隐也能看出来,这几百人中确实是有浑水摸鱼的外人存在的,只不过具体有几个就不好说了。

容秋凑到王元驹身边小声问:“西边那群人,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就算找不出三个证人,也不一定就说明对方不是清明学子。

说不定人家就是单纯孤僻呢?

更别提还有些人是威慑时扣进去的,不适合一棒子打死。

王元驹闻弦音而知意:“你有办法?”

“算是吧。”容秋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距离,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可能需要有人帮一点点点……小忙,嘿嘿。”

王元驹:“?”

拖拖拉拉地筛过一遍, 东面空地上的几百个人最后还剩下十七个。

倒也不是其他所有人都凑够了三个证人,而是王元驹他们又找到了新的辨别方法,在隔音结界中挨个问只有清明学子才知道的问题。

……比如上什么课有哪条近道可抄, 哪个食堂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