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混不在意:“灵气外溢是吧?速度尚且缓慢,应不是特别严重的病症。来,小友伸手让老夫搭个脉。”

颜方毓:“药老当心些,他——”

话还没说完,只见药老手指已搭在容秋脉搏上,一缕灵气随指尖贴近的瞬间叩进腕上经脉。

容秋安静眨了下眼,毫无其他异状。

颜方毓:“……”

药老:“嗯?怎么啦?”

颜方毓:“……没什么,只是我之前以灵力探他气海时他疼痛剧烈。”

药老爽朗道:“他气海有恙,贸然探看自然会引得强烈反噬,小友且放心,老夫不会探他气海的。”

颜方毓双唇动了一下,暂时把容秋的“气海有恙”就是由他探出来的这点给隐了下来。

药老边摸脉边碎碎絮叨:“哎呀小朋友也是兽修哇,颜仙君真是颇有乃师风范。”

“骨龄尚轻,竟已化形了吗,当真青年才俊啊!”

“嗯,脏腑经络有些暗伤,这些都好调养,一会儿老夫给你配副药……”

“……其余便没什么要紧的病症,”药老没过脑子地叮嘱,“就是小友身子尚虚,亦有小产征兆,有孕初期一定要多加注意,房事更是要严格避免,你这次小产便是因为强行房事——”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絮叨戛然而止。

颜方毓:“……”

容秋:“?”

颜方毓:“…………”

药老:“…………?”

容秋:“00”

本来闭目摸脉的药老猛然睁眼,目光惊诧地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少年人。

药老:“他……”

颜方毓短促打断他:“男子。”

药老眼中迸射着精光:“不、不,这点老夫自然知道。老夫是说这天地间奇人异事甚多,药谷中亦有些花草能自花授粉……”

颜方毓二话不说,按着容秋的肩膀拨弄半圈,让人用后背对着药老,揪住他尾椎骨末端坠着毛绒尾巴团指给人看。

“兔子!他是只兔妖!——”

圆滚滚的兔尾团在颜方毓的一揪之下竟越拉越长,转眼间变成一条尺余长的微卷长尾巴。

颜方毓:“?”

颜方毓怔愣一瞬,手指下意识松开,弯弯的长尾巴霎时弹卷了回去,“啪”地拍在容秋挺翘的屁股蛋上,重新变成圆圆一团。

容秋:“……”

容秋:“啊啊啊啊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颜方毓指尖还残留着兔尾巴毛茸茸的触感,下一瞬就被忽然尖叫的小兔子一脚蹬在身上。

“轰隆!”

猝不及防的蓝衣青年瞬间被踹飞了出去,砸塌了身后的墙壁,留下一个与漳台府围墙上差不多的大洞。

黄泥和碎砖下雨一样“哗啦哗啦”把他埋了起来。

“老婆!”

回过神来的容秋弹身而起,追着人飞了出去。

“哇——老婆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容秋汪汪大哭,十分不能接受自己刚刚竟然打了老婆,“可是你不能突然揪我的尾巴哇——”

尾巴很敏感的,不然兔子的先祖们也不会将其直接团起来,又一代代传到了现在。

小兔子的种族优势骤然发挥,他双手一通猛刨,边哭边将埋在下面的颜方毓挖了出来。

周身灵力自动避尘,美人一张俊脸干干净净,连点土屑也没有沾到。

只是人双目茫然,显然还在状况之外。

容秋抱膝蹲在土坑旁边,泪眼汪汪、可怜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呜呜,老婆……”

——虽然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但其实一脚能蹬飞十个老婆。

颜方毓有些头疼地抬手,示意容秋先停停。

容秋打了个哭嗝:“哦、对不起,老、那个,颜哥哥。”

颜方毓:“……”

算了,孩子还小,能怎么办。

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抬头望向唯一还在屋里的人:“药老——”

药老扶着土墙断口看戏看得正津津有味,闻言立刻打断了他,很通情达理的样子说道:“年轻人满腔热忱,懂!!!想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

颜方毓:“……听我解释!!!”

颜方毓三言两语解释了来龙去脉,眼见药老更激动了。

“感灵有孕?!”药老合掌一拍,“那便更说得通了!”

“若把你灵力注入他气海的过程看做是天地大道阴阳交|合,彼时孕体已成,你再着灵力入内探看,那么便有如孕初行房,可不是会造成小产嘛!”

完全听不懂但十分捧场的容秋:“哦!原来如此!”

颜方毓:“…………”

“好吧,权且当做就是你说的这样,”颜方毓艰难妥协,“但左右也不过是他气海中蕴有我的灵力,到底有何奇异,竟能影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