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齐家又要过天天吃水煮青菜的苦日子,在这儿每顿都能吃好,还有点心,又不用干活,顶多也就是晚上……

纠结万分的杨红玲,每天都在说要走,可脚却铁打不动。

柳婧兰早看透她了,冷笑嘲讽道:“你有志气别收钱啊,老朱给你的钱,你不是拿得挺开心?”

“我……我是被迫的!”

杨红玲脸色大变,支吾着为自己辩解。

她和表妹不一样。

表妹是自甘堕落,她是被强迫的。

“被迫?我可没拿绳子绑着你,随时都可以走,你现在也可以走,怎么不走?”

柳婧兰打开了门,指着外面,极尽嘲讽。

杨红玲脸色变了几变,她想怼回去,可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走,可舍不得钱。

她现在有点后悔,不应该和表妹吵的。

柳婧兰眼神更加鄙夷,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说的就是她这表姐了。

她从鼻孔里嗤了声,关上门,没再提走的事了。

杨红玲松了口气,主动讨好道:“我去做饭。”

她们起得太迟,连早饭都没吃。

柳婧兰表情木然,没出声,杨红玲便当她同意了,利落下床,洗漱了后,去外面煮挂面,还煎了三个蛋,她一个,柳婧兰两个。

这些吃食都是那些男人送来的,过得比在知青点还滋润。

柳婧兰神情嘲讽,要不是看在这蠢货还有点用处,她早赶走了。

留下来能帮她干活,还能帮她分担一些恶心男人。

坡上的唐念念有点失望,这就完了?

那些妇人说的老朱和老李呢?

她还以为能看到双龙大战呢!

差评!

唐念念起了身,轻轻跺了跺脚,蹲久了有点麻,柳婧兰这边关心完了,她得去关心下唐五斤和小眼镜了。

唐五斤住的窝棚,房门紧闭着,她和何国庆都躺在床上。

“国庆,我肚子疼,你去叫辆板车,送我去卫生所。”

唐五斤脸色煞白,额头沁满了冷汗,前几天挑土方时,她小腹就隐隐地疼了,内裤上还有血迹,她以为例假要来了,并没在意。

可昨天晚上起,她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还有下坠感,感觉不像是例假,唐五斤实在撑不住了,准备去卫生所看看。

前些天刚发了工资,她买了些生活用品,还剩十五块,她藏在箱子里了。

何国庆一动不动,像死尸一样躺着。

唐五斤又叫了几声,他这才有了点反应,不耐烦极了,“忍忍就好了,卫生所十几里地,我哪推得动。”

一个农村女人而已,有点痛忍着就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何国庆翻了个身,背对着唐五斤,再没出过声。

唐五斤又气又伤心,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信念,此刻也动摇了。

她真的错了吗?

不会的,她一定会幸福的,国庆只是太累了,才会语气重一些,她应该体谅国庆的。

唐五斤将自己狠狠地洗脑了一遍,信念又坚定了, 她没再叫何国庆,强忍着痛爬了起来,慢慢爬下床,平时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她现在却耗费了十几分钟,还疼得满头大汗。

床上的何国庆像死了一样,连眼睛都没睁开,反而又翻了个身,面朝墙了。

唐五斤打算自己去卫生所,她的肚子疼得受不了了,得找医生开点药吃。

她艰难地打开打箱盖,伸手去摸藏在底下的布包,里面是家里全部的家当,十五块钱。

布包摸到了,唐五斤拿了出来,因为疼手不停颤抖,费了很大的劲才解开,里面的十五块却不见踪影。

唐五斤急得忘了疼,将箱子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每件衣服都抖了好几遍,依然没看到十五块钱。

“钱呢,去哪了,明明包好的,到底去哪了?”

唐五斤急得语无伦次了,她不死心地继续抖衣服,还在衣服里摸,但依然没找到钱,着急惊慌的她,并没看到床上的何国庆,表情变得心虚,眼皮还颤了几下。

“国庆,你是不是拿了箱子里的钱?”

唐五斤终于冷静下来,那天她包得很好,还打了结,布包也没有老鼠咬破的痕迹,显然钱是被人拿走的。

家里除了她,就是何国庆了。

唐五斤死死咬着牙,这十五块钱的去处,她已经猜到了。

肯定是柳婧兰那个不要脸的骚货花了。

好多血,流产

唐五斤心里烧着火,身体因为气愤和疼痛,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累死累活当牛做马挣来的血汗钱,连卫生纸都舍不得买好的,现在却被柳婧兰花了,难怪柳婧兰天天吃香喝辣的,花的都是她的钱。

何国庆没动,跟没听见一样。

“你别装聋作哑,那十五块钱,你是不是给柳婧兰了?”

唐五斤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