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族之失供天下之大得,那是多大的功德,那是你们的福气!你们魔族也应该荣幸才是!还在这儿唧唧歪歪的!”他鄙夷地说。

江游是真的这么想的。

他自己天生引气,资质绝佳,连他大哥江潜鳞都比之不上,要是这群魔族老老实实待在地底,产出灵气供他取用,他早就一举金丹了,之后破界飞升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成就一段佳话,这群魔族给他当垫脚石还是自己瞧得起他们,谁知这群人竟跑上来了,真是不识好歹!

魔鸿绮不知江游心里所想,不然肯定会冲上去揍他一顿,而不是只在原地冲人翻了个白眼:“这荣幸给你你要不要啊!”

江游还没来得及再辩,却听庄尤又道:“一件东西若是爱惜,便能用得久些,若是不节便易损坏。物品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他顿了顿,声音沉沉道:“可惜事若有重利,便会引人疯狂,不知节制,只会攫取。”

“这一千年的苛待早令魔族有了暗疾,盛年便会夭亡不说,且一对魔族夫妻一生只能育有一子。”

庄尤语带微嘲:“简单的术数问题,在座的各位学子应都能算明白。”

两个魔族生一个孩子,纵然不早夭,魔族的人数也只会历代减半,直到灭族。

“魔族死,人族亡。”庄尤重复了一遍。

世间万物,本就是相生相息的关系。

“那现在他们不都养好了吗?”江游无所谓道,“要我说,就该让仙盟把这些个魔族都接手了,然后每个宗门世家都分一点,养在家里生灵气。”

他吊儿郎当地说:“让见阳光、让住大屋子,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就当客卿了,这总不算亏待了吧?”

听他这施舍一般的话语,几个魔族当即愤而起立。

“凭什么听你们的安排?把我们当什么了?!”

“这跟以前有什么区别?换个大点的猪圈罢了!”

“就是!”

“什么好吃好喝伺候,谁稀罕!”

“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当猪当狗都是因为你们技不如人,就该认命!若是以前,弱者哪有说话的份儿?也就是现在那些泥腿子嗷——!”

江游不屑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啪!”

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只金光闪闪的戒尺,劈头盖脸地就朝江游抽了过去!

“啊!”

有知根知底的老生低呼:“这是庄先生的戒尺!”

说也奇怪, 这戒尺舞得虎虎生风,却一点都没殃及旁边的人。

倒是江游被抽得嗷嗷乱叫想躲开戒尺时,撞在了他的那群跟班身上。

一堆人顿时歪倒在地, 乱哄哄挤做一团。

但那戒尺依旧有力地挥动着, 光挑着空隙中江游露出的背臀、大腿根噼里啪啦一通抽打。

跟班们见自己没被打, 连忙手脚并用地朝旁边爬走。

周围的学子们更是早早就拉上自己的蒲团, 躲避到了一边。

江游身边方圆两丈内霎时空无一人, 只有他艰难爬起, 又被抽翻在地。

不肖几个来回,江游便连腰都直不起来, 只能在戒尺追着抽打中四处乱爬。

“啪啪!啪!”

“啊、啊啊、啊嗷——!”

众人噤若寒蝉。

一时间,殿中只能听见戒尺抽在江游屁股上的声音,和他的嗷嗷惨叫。

刚刚才说蠢货欠打, 这顿打就来了,岁崇山自然开始幸灾乐祸。

“哈哈哈!庄尤的戒尺连——”红毛刚乐到一半, 忽地停了一下,这才又继续道, “你还想躲?躲得掉吗你?!”

容秋:“嗯……”

好像知道为什么前两天老大要趴着上课了。

但这好像也不太需要这么自豪吧就……

有些人和老婆的相处方式真是让兔看不懂。

戒尺足有三指宽, 抽在江游屁股上一阵“啪啪啪”的巨响,听起来颇为声势浩大。

“嗷嗷嗷!嗷!嗷嗷——!”

江游痛得鬼哭狼嚎, 逐渐没了满地乱爬的力气——又或者说他已知晓爬也没用, 怎么都躲不开半空中追着他打的戒尺。

只能缓缓停下,抠着地砖缝认命地伏在蒲团上。

这戒尺上似是带有怪力, 以他练气七层的护体灵力,竟是丝毫抵挡不住。

每下抽打都像是掀开衣袍, 直接抽在他皮肉上,抽得江游只顾痛嚎, 连破口大骂的功夫都没有。

直抽了十数下后,这戒尺终于停了。

然而其并未撤走,而是继续悬停在半空,依旧金光闪闪,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似是江游若再有半句话不对,就会再遭一顿抽打。

啪啪声和痛叫没了,殿中一下子落针可闻。

当然,一众魔族纯粹是需要捂着嘴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