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芳见刘香把她架了上去,也就不再客气,这桌人,都是她认识的郝家亲属。

她的前婆婆孟庆余已经不认得她了,她从前和孟庆余没多少接触,谈不上多激烈的婆媳矛盾。

秦芳芳握着孟庆余的手,孟庆余抬起眼皮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眼,秦芳芳的眼眶酸胀,但她极力克制住,笑盈盈的说:“嘉嘉奶奶身体还好啊!”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奶奶已经老糊涂了。

郝嘉和金驰落座,金驰特意向秦芳芳打招呼:“秦阿姨。”

秦芳芳笑脸相迎。

郝嘉心想,秦芳芳似乎有一种能屏蔽外界声音的能力,明明这一桌子人都是曾经的亲戚,十分尴尬的关系,她竟能泰然自若的坐在这里,对于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无聊寒暄完全不为所动。

没有结婚典礼的环节,到点直接开席,开吃之后气氛瞬间热闹起来,郝运来和刘香逐个桌敬酒,金驰拖着喜酒和酒杯,郝嘉拿着喜烟,跟在父母身后。

郝运来满脸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意,几杯酒下肚后脸色绯红,本来他作为“新郎”只要敬酒,不需要亲自喝的,但他还是主动喝了几杯。

连声说着感谢,一桌接一桌的举杯,共襄盛举。

来到秦芳芳所在的最亲的亲属桌,郝运来让金驰把酒斟满,郝运来对着亲友,真情流露的说道:“在座的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和刘香这十多年算风风雨雨也算平平淡淡,我欠她一个婚礼,今天在座的各位来见证这个时刻,我很激动,未来的余生里,我们还要携手迈进幸福的老年生活,希望我们大家的生活都越来越好。”

郝嘉和金驰对视一眼,听着父亲的肺腑之言,郝嘉既感动又忍俊不禁。

举杯时,郝运来看向秦芳芳,秦芳芳也起立举杯,看到曾经的怨偶,拼命逃离的人,秦芳芳送上祝福,一饮而尽。

喜宴结束后,宾客成群的纷纷离席。

郝嘉对金驰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看她喝了不少。”郝嘉边说边看向独自坐在桌前的秦芳芳。

“好,放心吧,我送她。”金驰说。

金驰走到秦芳芳面前,说道:“秦阿姨,我送您回去吧。”

秦芳芳应允,跟着金驰往外走。

在大堂遇到郝嘉,秦芳芳没有回避的看着郝嘉,说:“郝嘉,等你有时间我们单独聊聊。”

郝嘉沉默了片刻,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秦芳芳的家在临近郊区,依山傍水的高档住宅,是她为自己选择的养老之地。

秦芳芳下车前对金驰说:“我和郝嘉说有时间约她单独见面,你也帮阿姨想着点哈。”

金驰明白秦芳芳的意思,点点头。

送回秦芳芳,金驰又赶回饭店,郝嘉已经把刘香和奶奶送回家。

郝运来还没走,他要结账时,服务员说老板交代,等他回来再说。

“小金你可回来了,快把账结了。”

“叔,忙一天先回家休息吧,账再说吧。”金驰哄着郝运来回家。

“别再说了,现在就结。”郝运来催促。

“郝嘉说她结账,您爷俩这不为难我呢吗?”金驰佯装委屈。

“我办婚礼哪能让闺女结账,小金你听我的。”郝运来没开玩笑。

“那我跟郝嘉说一声吧。”

“你怎么那么怕她啊?!”郝运来对金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虽然不好意思,但金驰还是给郝嘉发了信息,郝嘉说那就让他结吧。

婚宴的酒水和糖果是自带的,只有饭菜的费用,金驰按市场价收了一半,一共一万五千块钱。

“小金,你这折扣打得太狠了,你别赔钱,这十桌可不止一万块多,咱不是按一桌 2800 标准上的吗?”

郝运来如数按照 2800 的标准支付了两万八千块钱给金驰。

金驰见郝运来公私分明,也不再和他推辞。

金驰要送郝运来回去,郝运来说:“不用送,我溜达溜达散散酒气。”

给自己和刘香办完婚宴的郝运来满意的大步扬长而去。

依山长眠

郝运来还没有到家,趁他不在,郝嘉把秦芳芳送的首饰和礼金单独交给刘香。

“你妈挺讲究的呢。”刘香没客气,那装礼金的红包,上手一摸就知道是一万块钱。

郝嘉不知所措的笑笑,她挺佩服刘香当时的表现,大方从容的应对猝不及防的尴尬场面。

或许只有像她这种容易陷入内耗的人才会替人尴尬,刘香收到礼物很开心,她只看礼物和礼金的本来价值,并不关心是谁送的。

刘香躲在卧室,打开首饰盒,是一条足金项链,心形天鹅的形状。

她爱不释手的捧着。

秦芳芳到场,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来就来吧,还送了厚礼,除了项链,还有一万块钱的礼金。

毕竟她和秦芳芳没有多夫之恨,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