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没有梯子,从上面看就只有一个大窟窿,至于里面有些什么,众人也是跳下去以后才知道的。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下来以后的场景着实把沈嬴川震惊到了。

这里四通八达,且满地都是人骨,并不是方才从上面掉下来的人骨。

至于人骨的厚度,已经到了他的小腿处。

因为死人多,所以死人味儿也重,加上空气不是那么的流通,江槐序立刻觉得反胃恶心。

还是南宫琦赶忙拿了个香包给他才缓解了些。

“哎,别说是你了,是我我当初也不想下来,搞不懂你们这到底是埋宝藏,还是埋死人啊?”南宫琦问道。

江槐序如水的眼波瞥了他一下,然后柔声解释,“因为大祭司说这事儿只能我跟他知道,所以建造地宫的工匠都要死。”

他纤白的指尖继续指了指其中一条黑黢黢的路,“哥哥,走这边。”

“大家注意贴右边墙体走,左边的地砖会陷下去的。”

这条道很长,看起来似是没有尽头,按距离算,应该已经延伸到河对岸的大山里了,而且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

沈绩和沈嬴川身经百战,死人味儿早就闻惯了,可两人怀中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尤其是南宫琦,他一咯噔腿儿从沈绩身上跳了下来,然后扶住墙壁就开始一个劲儿的吐。

“他大爷的,你们修这破地方的时候怎么没有整个通风装置啊?小爷都快窒息了。”他气愤的猛拍了一下墙上的砖。

突然,齿轮转动的声音再次传来,等江槐序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的墙壁砖块已经悉数翻转过来,变成了锋利的箭弩。

他猛地一拍沈嬴川的背,“快跑!”

几人动作很快,刚才的抱怨全没了,现在只奔命似的继续往甬道的深处跑。

临近殿中央,一堵厚厚的石门封死了道路,而身后的箭弩还未停止发射。

不仅如此,随着众人的深入,方才经过的甬道还传来巨石滚动的声音。

江槐序大喊,“哥哥,快转动墙上的那个银灯!”

沈嬴川二话没说,按照江槐序的指示做,但下一秒,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头顶落下,将四人牢牢困住。

沈嬴川、沈绩、南宫琦此刻都以极度警惕和怀疑的眼光看着江槐序。

尤其是沈嬴川,他已经做好了准时杀掉江槐序的准备。

那铁笼很硬,即使是沈嬴川的剑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随着巨石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有甬道八分大的石头飞速逼近,若是他们再被困住,一定会被压成肉泥的。

那一瞬间,沈嬴川几乎没有思考,他抬手死死掐住江槐序的脖子,只要再用点力,江槐序必死无疑。

他冷喝道,“说,下一步的机关在哪里!”

江槐序错愕的看着他,眼中慢慢弥漫出几分失望。

他抬手轻轻捧着沈嬴川掐自己的手臂,然后摇了摇头,“这就是,最后一步。”

那一刻,沈嬴川是真的动了杀意,他甚至在脑海中飞快回忆了从跟江槐序相识到相知的所有场景。

但他实在想不出,江槐序为何要这般请君入瓮,再来个玉石俱焚。

因为众人确实插翅难逃,沈绩仍旧双手握刀准备再螳臂当车一回,南宫琦则鼓起勇气跑了二人面前,抱着江槐序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反正马上就要死了,他才不怕呢!

江槐序:“……”

沈嬴川:“……”

眼看巨石会倾轧过来,但他们所在的铁笼突然下陷,任由巨石从他们头顶上冲过,硬生生砸碎了那个坚硬的石门。

而铁笼的钥匙,正在下陷后的墙上。

沈嬴川咽了口唾沫,心情有些复杂,他缓缓松开了江槐序的脖子,不知道要怎么将刚才的情况圆回来。

沈绩则是收了剑,取下钥匙默默开门。

最尴尬的还属南宫琦,他刚才可是以为大家必死无疑,所以当着沈嬴川的面狠狠亲了一口他的情人啊……

场面鸦雀无声,南宫琦咽了口唾沫,赶紧说话打破了寂静。

“序序,”他轻轻抓住江槐序的衣袖,嘴唇凑到他脖子的红痕处吹了吹。

“不痛不痛,咱们还是快干正事吧,其他的事儿出去以后再说。”

江槐序红了眼眶,他愣了很久,始终没有正视沈嬴川,而是依托着南宫琦的搀扶艰难的起了身。

剜肉刮骨

此情此景,南宫琦脸都要笑烂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江槐序的手,真的好软好白啊~

他知道江槐序不能走路,于是乖乖蹲在了他身前,“来,我背……”

“哎呀!”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沈嬴川一脚踹翻,跟皮球一样滚到了沈绩脚边。

至于江槐序嘛,又被那活阎王捞进了怀里。

沈嬴川没多解释,因为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