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从前是我见识浅薄,今天我给你赔不是,抱歉。”

他起身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看起来诚意十足。

“不过我还是觉得,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会上一道奏折,让陛下嘉奖你的。”

“你既做了本将军的军师,那就没有跟着本将军受委屈的道理。”

他朝南宫琤举起酒坛,畅笑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必护你周全。”

沈嬴川说的十分认真,但精明如南宫琤。

他约莫猜到了沈嬴川对自己心思,所以他当时并不信。

此后,一月,两月,再慢慢的到一年,两年……

谁都没想到,楚王会连续两年派他们南征北战,期间二人在都城停留的时日加起来甚至不足一月。

这两年来,沈嬴川已经位极人臣,受封上柱国将军,南宫琤则成了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常年随军征战的尚书。

两年的朝夕相处,无论是多凶险的战役,南宫琤永远被沈嬴川护在第一位。

南宫琤也是慢慢才明白,原来两年前沈嬴川所说的话并不是戏言。

人非草木,他虽为南宫家家主,却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最开始沈嬴川舍身护他的时候,他只觉得这是个没脑子的傻子。

可再后来,他慢慢会心疼他了。

他不仅不是傻子,还是个能征善战,保家卫国的英豪。

南宫琤从不吝惜对沈嬴川的赞美,因着自己的目的,他也将自己擅长的兵法一点点交给沈嬴川。

不得不说,他是个举一反三的好学生。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相处,两人虽然嘴上没说过,但熟悉他们的军士基本都能看出来——

这二人惺惺相惜,两情相悦,般配极了。

至于这层窗户纸是什么时候捅破的,就要追溯到几月前那场反败为胜的战役了。

正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那一次,他们对上的是大徵的太尉,完颜呈。

那人箭术了得,且心机深沉。

他摸清了沈嬴川的路术,于是设计让他以为南宫琤被捕,以此生擒了他。

他本想用沈嬴川逼迫南宫琤开城投降,但南宫琤为了身后的将士和子民,拒绝了。

完颜呈从来只留有价值的人和物,所以当晚就让人将沈嬴川处理掉。

谁都没想到,那个时候,南宫琤居然孤身一人策马前来。

他早已安排好了后续的一切,就算他们二人死在这里,这场战役也不会惨败。

那天,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敢于抛弃自己背负的一切。

当南宫琤策马朝他飞奔而去时,他一直隐忍的情感也得到了救赎。

那场仗打的过于血腥,尤其是南宫琤,浑身上下多了数不清的刀伤和箭伤。

沈嬴川是昏迷着被他背回来的,可他即使昏迷着,也记得南宫琤来救他时说的一句话。

他说,“作为军师,我当以国为先,但作为南宫琤,哪怕是黄泉碧落,也定来相陪。”

近十九年来,沈嬴川记得很清楚。

南宫琤是唯一一个肯为他豁出性命的人,此前从来没有,一个都没有。

也不知道军医当时怎么把他们两个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但这次以后,那层迷蒙的窗户纸终于不攻自破了。

南宫琤不再刻意回避沈嬴川对他的好,只是两人都不是矫情的人,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告白的话。

最直白的莫过于沈嬴川说的那句,要用自己所有的军功为聘,娶他为妻。

南宫琤没觉再觉得他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点头,对他说,“好。”

听了这话,沈嬴川开心的跟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即使两人身上的纱布都还紧紧缠着,他也不顾及,而是将南宫琤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南宫琤离他好近,好近。

◇ 不是说要娶我吗?

此次凯旋恰逢楚王的寿辰,所以二人能在都城多居住些时日。

南宫琤虽然久不在府中,但对南宫家的事却是了如指掌。

同样,他与沈嬴川的事也被族老们摆在了明面上讲。

那天,楚王寿宴,沈嬴川多喝了几杯,走路也歪歪斜斜的。

南宫琤不放心,所以想让他就近去自己府上休息,可沈嬴川拒绝了。

他红着脸呆呆的摇头,进而一把将面前的青衣少年拥进怀里。

沈嬴川的力气也敢太轻,他怕抱不住他,也不敢太重,怕弄疼他。

“阿琤……”

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南宫琤赶忙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背,温声问道,“哥哥,怎么了?”

沈嬴川一个劲儿的摇头,口中念念不忘的喊着南宫琤的名字,明显是已经醉的不清醒了。

南宫琤正欲叫人扶他回府,但沈嬴川犟着松开了他,然后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