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天,竟是对方记忆最深的日子。

梁秋白正准备再问什么,屋子紧闭着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梁秋白微微探头就发现是阴绪。

梁秋白拧眉:“不是让你在外等着吗?”

阴绪抬手指了指腕上的手表,不咸不淡的走上前:“祖宗,都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行了吧。”

阴绪单手插兜站在沙发跟前,面色十分不悦的垂眸看着那个坐在梁秋白对面的鬼:“他都有别的狗了,你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这么多时间也没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不如问我,我包教包会。”

梁秋白:“林狗,吃醋是病。”

梁秋白:“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阴绪:“”

眸色深处

“依照刚刚张墨所述的情况来看,冥河应该早就找到了张家并且在张家呆了不短的时间,初步推断这个时间应该是在一百年前,他从花溪镇的神龛之中离开后寻的下一个落脚地。”将张墨送走了之后,梁秋白坐在单人的沙发上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分析着他心里那部分猜想。

阴绪:“那秦家算什么?”

梁秋白:“大约是混淆视听的烟雾弹。”

梁秋白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鸟,想到了自己在海地最后一次见到秦妄的模样:“本来,张家不会动他。可惜秦家的野心始终太大,在他们试图通过这次大会把张家赶下王座之后,张家又岂会放过他。”

阴绪端着一碗葡萄进门重新走到梁秋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秦家这件事真要算起来,还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张家不感激你就罢了,现在还反过头来过河拆桥。”

梁秋白视线抽回,垂眸将手里书又向后翻了一页:“你有句话其实说的不错,人在面对自己利益的时候都是自私的。张家如此,我也是如此,或许从几百年前开始我在张家人的眼里,大约只是他们家的一颗棋子。”

阴绪笑了一声:“那张家可真是不怕死。”

阴绪:“被你盯上能有好果子吃吗?”

梁秋白抬眸朝着阴绪看了一眼,阴绪讨好的将盘子里的葡萄递到对方面前。梁秋白吃了一颗,这才重新靠了回去:“我其实有件事没想明白,几百年前,张家饲鬼,后被鬼反噬其身。几百年后,冥河到底是通过什么理由说服的张家与他合作的?”

阴绪单手撑着下颌,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点了两下:“你们人类做什么事情之前总喜欢讲究为什么,但有时候未必可能是说服,或许是不得不为也说不定。”

梁秋白抬眸:“你的意思是”

阴绪挑眉:“就是你想的意思。”

梁秋白沉思了片刻。

阴绪:“不过这件事现在也不重要了,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解决冥河。”

梁秋白摩挲着手里的书页,半晌再次道:“冥河布了这么大的局,不惜以身渗透进玄门内部。我觉得他真正的目的应该并不仅仅只是打开封印这么简单,他最终的目的应该是”

梁秋白:“复生。”

屋子里静了一瞬,随后阴绪笑了一声:“你果然聪明。”

梁秋白挑眉,手指点了点书中的某一页:“刚巧看见了一些东西罢了。”

阴绪的目光扫过梁秋白手里一直翻看的书,神色意味不明的道:“这书有这么好看吗?”

梁秋白扬眉:“还不错。”

梁秋白:“至少让我知道之后该怎么去饲养一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鬼。”

阴绪笑了一声走上前将梁秋白手里的书抽掉丢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微微俯身向前:“我有这么难养吗?”

梁秋白掰着手指头给人数了数:“没钱,没房,挑食,难侍候,脾气还不好”

梁秋白仰头看着面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鬼王大人要不说说自己有什么才艺,我好把你卖了拿去换钱。”

阴绪气笑了:“先说好,到底是谁侍候谁?”

梁秋白别开脸:“好吧,是你侍候我。”

阴绪捏过梁秋白的下颌,惩罚的吻了吻对方的唇。

阳光散落的细碎光影里,面前的人拢在光中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如晚霞绚烂而又美好。

这一刻,阴绪心中突然下了一个决定,随后他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凑到梁秋白的耳边低语:“其实,杀掉冥河,我有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冒险的办法,天师大人有兴趣听一听吗?”

大会召开的当天,梁秋白被人折腾的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梦貘从剑里跑出来的灵体绕着梁秋白蹦跶了一圈,最后落在床上将人的脑袋拱了拱:“起来了。”

梁秋白拿起枕头蒙上头:“不想起。”

梦貘:“大会马上要开始了。”

梁秋白提到这个就来气:“妈的那个狗东西他明知道今天我会去听还把我折腾的够呛,要不是他早上跑的快,我非宰了他嘶”

梦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