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看见楚祯不服输的眼神,怔了怔,很快又激起了斗志。

他从小与山林中的虎兽打斗,最喜欢看的就是野兽从不服输到最后奄奄一息,那让他很有成就感。

没想到,今日在一个看似弱小的人眼中看到了许久不曾看到的眼神。

楚祯瘸着腿,艰难躲过了大当家毫无留情的三次攻击。

他脸上全是刮出的血道。

大当家一直无法战胜楚祯,心下烦躁异常。

第四次攻击很快冲楚祯袭来,楚祯嘴角轻轻一钩,将自己的伤腿暴露在大当家面前。

大当家心里一喜,暗道这人终于没有力气了,便奋力往楚祯伤腿处砸去。

没想到旁边倏地传来一股冷风,再一看,楚祯手握尖刀直冲他的眼睛而来。

仓皇躲闪,往右一偏,楚祯的一掌已经袭来。

楚祯方才已然看得清楚,左边是大当家的弱点所在,而左边一旦失势,大当家会立刻倚靠自己的惯用手右手,他身形巨大,翻转笨拙,此战必输。

楚祯分析的没错,大当家已经退无可退。

双腿缠住大当家的脖颈,大当家拼力砸向楚祯的伤腿,除了额头徐徐不停流下的汗水,楚祯再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疼痛。

楚祯短刀挨着大当家的脖颈,压低嗓音道:“我不杀你,还我的马来,放我走。”

大当家连忙点头,冲着自己的手下使眼色,说着:“赶紧放这位少侠走!”

手下自动开出一条路,马也被牵了出来。

楚祯看见马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放开了大当家,转身去牵马。

马匹却突然嘶吼一声,没等楚祯反应过来,一块大石头砸上了他的后脑,一阵尖锐的剧痛后,他骤然倒地。

哨子拿着一块石头站在楚祯身后。

大当家刚喘过气来,就看见哨子此举。

连滚带爬过来就把哨子踹的老远,哨子喷出了一口血。

“你个混账!老子天生最烦你这种说到做不到的人!等他醒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放!”

哨子擦擦嘴角的血,踉跄着走过来:“大当家,这人不是一般人,万一招来朝廷的人剿匪,咱们可怎么办呀!”

“那……那也……”大当家是个大老粗,这些年全靠哨子出谋划策,一时也懵了。

哨子道:“大当家,咱们先把他绑回山寨,从长计议!更何况,咱们兄弟都大半年没见到荤腥了,就这么把这么大一匹马放走,兄弟们寒心啊!”

大当家被哨子说动了,看了看躺地上昏迷不醒的楚祯,一咬牙,道:“带人带马,回山寨!”

大哥

浑身和被马车碾压过一般,楚祯在剧烈的痛中苏醒过来。

入眼的是破旧的柴房,和屋外热火朝天的烧火做饭的声音。

楚祯一下子想到林壑送他的马,下意识挣扎,却被身上有一指宽的麻绳死死困住。

屋外的马匹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仰天嘶吼一声。

土匪们立刻喊道:“喊什么!要不是大当家不让,你这畜生早进我们肚子里了!”

楚祯瞬间安下心来。

大当家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怎么的,不满意我的决定?!”

“不敢不敢,小的错了!”土匪连忙跪下。

“哼,滚!哎——把门先给我打开!”

“是,是是。”

火把的亮光闯进柴房,楚祯眼睛适应了黑暗,猛地一见亮,刺的他张不开眼睛。

大当家以为楚祯还昏着没醒,命人给楚祯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凉水。

寒冬腊月,楚祯穿着本来就单薄,他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见楚祯“醒了”,大当家理不直气也不壮,掐腰装模作样说道:“虽然!我答应了你放了你和你的马!但是!我们弟兄好久没开荤了,我可以放了你,马不行!你要是识趣,我这就放你走!”

“马不可能给你们。”楚祯哑着嗓子说到。

大当家“哎呀”一声,“你这小白脸,给你台阶都不知道下,一匹马而已,怎么的,金子做哒?!比你小命儿还重要?!”

楚祯缓缓抬头,道:“马,你们休想留下。”

话音一落,楚祯右手已经挣脱出绳索,刚要出手袭击大当家,突然一人来报。

“大当家不好了!南寨的人冲咱们放话了!”

“说什么!”

“说……说……”

“再不说我拿马粪塞你嘴里!”

“说,说大当家你没能耐,还霸着山寨不让出来,还说咱们兄弟都饿的面黄肌瘦了,不如去他那儿,吃饱喝饱。而且咱们寨子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大当家气急把那小兵揪着领子给提溜起来了。

“已经有好多兄弟都跑了!说你抢了匹马也不敢杀,是、是懦夫!”

“啊呀呀——!”大当家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一把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