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眉头微动,终没有再一次煎迫,道:“既如此,就免了吧,送客。”

渠宝根本就没提钱的事,行了个礼,跟着常百业就走了。

有常百业开个头,其他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赌局盘口神马的,都是虚的,没错,李景隆还是会开盘,但真正的利益大头,在商人的孝敬。

只一顿饭,就拿走了常家五万两,那其他商人要不要表示表示?如果现在不表示,真等到盘口需要的时候,曹国公说要加注十万两,你加还是不加?

点了头,再想摇头可就难了。

看穿这一层,徽州胡文义选择了与常百业一样的办法,那就是破财免灾,表示愿意拿出五万两,其他商人或选择点头,或选择摇头,无一例外,都站在了利益场中。

待众人散去,代王朱桂看着李景隆,有些忧虑地说道:“你如此胡来,不怕皇上治罪吗?”

李景隆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份文书,交给朱桂,道:“有什么罪可治?特殊时间,特殊节日,特殊事件,开赌盘无论是在前朝,还是我朝,都有先例。只不过这钱,需要给朝廷一份。”

“御史拿钱办事容易,户部闭眼也容易,可这件事不可能瞒过皇上,你就不担心皇上震怒?”

朱桂有些担忧。

李景隆沉默了稍许,轻声道:“若是朝廷征收重税呢?比如五税一,乃至二税一!”

“你疯了?”

朱桂吃惊地看着李景隆。如此重税,到头来又能落手里多少?

李景隆微微摇头,道:“朝廷不是需要银两吗?这是一次机会。若朝廷允许,他们将可以抽走不下十万贯的税,这些银两,足够支撑年底的大朝觐了各项花销了吧?”

朱桂盯着李景隆,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就看着办吧,李增枝的事你莫要插手,我帮你打探过了,刑部虽施压想要严惩李增枝,但皇上并没有松口,命应该是保下了,只不过官位俸禄,是别想了。”

李景隆感激道:“多谢。”

朱桂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前内阁大臣黄子澄替你说话,可是你使了银子的缘故?”

李景隆苦涩一笑:“一个禁足之人,怎么可能给他送礼。”

“没有就好,千万不要想着与内阁大臣过于亲密。你要知道,结交近侍也是死罪!”

朱桂警告之后,便大踏步离开听雪楼。

李景隆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低声喃语:“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惹急了我,所有人都可以出卖。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将与你们再无关系。”

身后的隔板推开了,一个带着黑色帷冒的黑袍人走了出来,嗓音深沉地说道:“只要我们的人中式,顺利进入安全局,日后再不打扰。”

“能不能中式,可不由我说了算。”

李景隆有些愤怒,转身看着那一张金色面具脸。

“你只需要给我们情报,安全局的动作太大,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京师活动了。”

黑袍人说道。

李景隆咬了咬牙,道:“这件事之后,若我弟弟不能出狱,那你们也别想好过,别以为一张面具就能遮住你的身份,金忠!”

黑袍人沉默了下,一双眼透过面具看着李景隆,只淡然地说道:“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好处。曹国公,想想你父亲的死,想想洪武年间多少人被害,你就知道我们的力量有多强大!看清楚局势,否则,房会塌,船会沉。”

倒霉与幸运的庞焕

朱允炆不想看表演,丛佩儿非要拉着朱允炆看,然后使了一套鞭法,然后说:“看看,我这水平够不够卖到青楼去了?”

该死的庞焕!

他认为卖人去青楼和丛佩儿解释起来太过困难,以丛佩儿的智商,很难理解背后的深意,结果就骗丛佩儿出门,抽空卖了三位安全二局的女子。

等丛佩儿点人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么一回事,庞焕一摊手,说是遵圣旨,卖了三个人……

庞焕光明磊落,朱允炆成小人了。

丛佩儿先是找马恩慧哭,又是找吕太后闹,最后跑到武英殿门外,堵住了朱允炆,这才有了一番表演。

朱允炆恨不得把庞焕拉过来胖揍一顿,让他改名为胖焕,这个家伙办事一向周到,怎么遇到女人就糊涂了……

庞焕很想自辩一句:她是皇后的人,俺也不敢管啊。皇后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后的枕头风,万一被吹一口气,这谁受得了……

朱允炆只好将丛佩儿带到了坤宁宫,解释了一番,丛佩儿这才知晓,原来所谓的卖入青楼,实际上是执行特殊任务,找寻可能藏身于青楼中的阴兵。

这种事安全局虽然也能办,不过安全局去办事,这是要花银子的。而安全二局去办事,不仅不花银子,还能顺带赚点银子,这就是区别啊……

不过这个理由是不能告诉丛佩儿的,要不然她会多耍几套鞭法,说不定还会自己把自己卖进去。以她正义感爆棚,加上无敌的后台,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