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附和着众。

帝未从之。

四月二十三日,都察院练子宁与六科给事中同时上书,言明新商之策所利,恳请皇上准许京师推行新商之策。

帝未从之,问群臣:“先期朕意在京师,汝等不允。如今朕不意京师,缘何又来请之?不妥,甚是不妥。”

四月二十五日,户部尚书黄子澄、工部尚书郑赐、都察院练子宁、景清等四十余位官员上书,再请新商之策。

帝置之不理。

四月二十六日,临时朝会,百官齐心,众口一词,请皇上于京师推行新商之策。

朱允炆终是退让,对百官言道:“新商之策,如一条鞭法、遏兼并国策,乃是利民、利商、利国之事,既要开之,何必只开京师?”

至此,新商业之策在商人的推波助澜,官员的精明打算,朱允炆的因势利导之下,终冲破了束缚,彻底在大明帝国推行开来。

只是,在商业大浪潮之下,总免不了暗涌。

你的枷锁镣铐呢?

各地藩王入京,神情与去年相比,多了几分坦然与轻松。

经过近一年的观察,众藩王也看了个明白,建文帝朱允炆并非是好杀之人,也无意采取“热削藩”的举措,除了要走了自己不小心拿走的百姓田产外,便没有任何动作。

倒是辽王朱植、珉王朱耿从商的消息,让众藩王惊讶不已。

因为远离京师,消息闭塞,他们只是听闻辽王朱植、珉王朱耿的封地被收回,虽保留了藩王虚名,却不得不放弃尊贵的亲王地位,做着低贱不堪的商人杂役。

这个消息很让众藩王费解,亲王如何能操持贱业?

这不仅仅是辽王、珉王面子的问题,还关系着皇族面子的问题,关系着大家的脸面。

坊间谈论起肃王朱楧,若是来一句:

你看看,那就是肃王,人不错,只是可惜啊,他有两个从商的弟弟,丢死人了。

肃王只能仰天长叹:家门不幸。

虽然众藩王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暗中却纷纷猜测,这一定是建文帝“削藩”的手段,说不得两王在京师过得凄惶,每日以泪洗面。

有这种心思的藩王不少,比如代王朱桂、肃王朱楧、宁王朱权。

三人虽然从不同地方奔赴京师,但巧了,在京师外遇上了。于是三王联袂入京,在进入府邸之后,三人换了便服,没去拜见朱允炆,先去了辽王府。

辽王朱植、珉王朱耿可是自愿留在京师,准备“易封地”继续当王爷的。

皇上答应了两人“易封地”,结果呢?不仅没让二王去封地,反而收回了二王封地,这让其他藩王有些不满与心寒。

辽王、珉王怎么滴也是自家兄弟,朱允炆只不过是子侄,哪里有子侄总欺负叔叔的道理,虽然他是皇上吧,也不能不顾及亲情吧。

到了辽王府,朱桂、朱楧、朱权也不等人通报,直闯了进去,到了正堂,见朱植正手持鸡腿,疑惑地看着朱桂、朱楧、朱权。

朱植将口中的肉吞咽下去,眨了眨眼,道:“十三哥、十四哥、十七弟,你们来了啊,快,快请坐。来人,把我的虎丘拿出来!”

“虎丘?”

辽王瞪着眼,难以置信,摇了摇头,看向朱桂与朱楧,三人面面相觑,一脸懵呆。

“看看脚上!”

朱桂上前一步,将朱植拉了出来,看了一眼朱植的脚,没什么异样,有些不相信,还踩了几脚,不小心踩到了朱植的脚面,疼得朱植直跳起来。

“十三哥,这是大同新兴的见面礼吗?”

朱植很是郁闷。

“你身上的枷锁镣铐呢?”

朱楧皱眉问道。

朱桂与朱权都盯着朱植。

朱植咬了一口鸡腿,安慰着自己疼痛的脚,道:“什么枷锁镣铐?我都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既然你们来了,作兄弟的总需要好好招待一番,今晚我做东,轻烟楼如何?”

“轻烟楼?你不是被罚役为商人,囚禁在府邸之中吗?”

朱桂满是狐疑。

难道这囚禁,还附带逛青楼的待遇?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也想被囚禁起来啊……

我呸,我怎么会这样想?

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朱植这小子带坏了。

“罚役?囚禁?十三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朱植更是疑惑。

自己正好好吃着饭,你们不打招呼就来,这也就罢了,不是踩我便是咒我,几个意思?

朱权坐了下来,看着一桌丰盛,啧啧道:“十三哥、十四哥,看看,这哪里像是囚禁的待遇,这一桌菜品的耗费,恐怕不下五十两吧?我们在边关何曾吃过这种酒席?”

“五十两?没有的事。”

朱植呵呵笑着,对拿起举杯的朱权说道:“也就二百两而已……”

“啥?”

朱权手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