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炖火冒三丈。

“够了!”

朱橚猛地拍案,茶碗一颠,茶水洒了出来。

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朱橚指了指外面,道:“都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谁敢擅自出门,家法伺候!”

朱有炖与朱有爋两人只好带着不满行礼退走。

朱橚召来杨恒,沉声道:“让刘、滕二人到书房。”

时间不久,刘醇、滕硕便走入书房之中,此二人皆四十出头,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被朱橚引为谋士。

朱橚将王翰发疯、王文涛失踪之事告知两人,然后问道:“你们如何看?”

刘醇沉思片刻,严肃地说道:“王文涛行事素来谨慎,绝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府衙,眼下知府任毅必然在找寻,而这还没消息,说明王文涛极有可能被抓了起来。”

朱橚心头一沉,自己所担心的,就是这个结果。

刘醇继续分析道:“王文涛乃是朝廷官员,开封同知,能抓他的人,恐怕也只有安全局了。”

朱橚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安全局并没有抓捕与刑讯之权。”

刘醇看着朱橚,不安地回道:“王爷,安全局是皇上装在鞘里的刀,一直不出鞘,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许可,眼下郁阁老就在开封,若他准许安全局越过地方府衙,直接抓人的话……”

朱橚脸色一白。

这是极有可能的事,也是当下唯一合理的解释。

滕硕摇了摇头,说道:“这有点说不通,安全局进入开封府的人不过二十余,除了留守府衙外,外出之人皆在监控之内,并没有察觉他们抓人。何况郁阁他们对于开封丝毫不熟,就是抓了人,又如何能将人藏起来?”

“那依你之见,王文涛去了哪里?”

朱橚连忙问道。

滕硕皱眉苦思,道:“属下担忧的是,在我们看不到的暗处,还有一支安全局的人。”

朱橚顿时愣住。

滕硕对不安的朱橚说道:“王爷,除此之外,那王翰也是一个隐患,不可不除啊……”

“王翰已经疯了,他是死是活,不重要吧?”

朱橚问道。

滕硕着急起来,起身道:“王翰一直在周王府办事,知晓的事情太多,他虽疯了,但万一是装疯呢?别人不会相信疯子的话,可若是安全局的人……”

朱橚顿觉不好,王翰是疯子,安全局的人也是疯子,疯子相信疯子,这很正常啊……

不行,王翰必须死!

王府后院中,朱有爋将杯子摔碎在地,冲着自己的侍女发火道:“滚,都给我滚!”

“世子爷消怒。”

随从梁温跪着请求。

朱有爋怒火中烧,道:“大哥竟敢如此对我,可恨!”

梁温是一个阉人,打小跟在朱有爋身旁,自然是知他心思,连忙顺着说道:“世子爷说得对,只是眼下王爷禁步,那沫儿姑娘应还在等着,世子爷要不要托一封信过去?”

朱有爋一想到沫儿姑娘,怒气便消了一半,转而说道:“我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会亲自赴约,若只是一封信,岂不是伤了她的心?你在府里扮本世子。”

“啊,还要扮……”

梁温有些委屈。

知府衙门,郁新安排景清、高巍留在府衙,带着宋礼、潘行等人离开了开封城,准备去周边巡查,内阁大臣巡视地方,知府任毅自然需要陪伴左右。

王翰疯癫地抢了两个馒头,胡乱地往嘴里塞,商贩踢了几脚之后,看着王翰那少了两个指头的手,吓得不敢动弹。

不远处的茶棚中,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人,瞥了一眼大叫王翰,便拿出了一文钱,放在了桌上,起身走到街上。

一瘸一拐的王翰走了过来,中年人活动了下双手,在王翰接近之后,一个斜跨步,双手便按在了王翰的脑袋上,刚想发力扭断王翰的脖子,便感一阵破空声,不由骇然,收力闪避。

噗!

一声惨叫声传了出来,中年人看去,只见一柄飞镖插在了一人肩膀上,那人惨痛地喊着,若不是自己躲避的快,那飞镖扎中的,将是自己的脖颈!

雄武成从斜对面走了出来,没有看瘫在地上的王翰,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的中年人,沉声说道:“报上名来。”

“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来。”

中年人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原想着瞬间出手,解决掉王翰便抽身,现在看来,安全局早就盯上了王翰。

“是你丫拿刀子扎我?”

一个大汉走向雄武成,咬牙切齿。

雄武成伸出手,捏住大汉的鼻子,猛地向下一用力,膝盖便顶在了大汉的脑袋上,大汉瞬间晕倒在地。

“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你都跑不掉了。”

雄武成冷冷说道。

中年人微微摇头,道:“谁说我要跑了?杀了你,不就可以走了。”

“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