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

难道说他手中还有一支强横的力量,这支力量到底是阴兵培育出来的,还是白莲教培育出来的,亦或是,古今自己独立打造的力量?

李六指转身走向床头,将床移开,从地上摸索出一个暗格,取出里面的令牌,走向周密使:“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周密使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李六指会将令牌放在这简陋的房间里一样。

这玩意如此要命,你就丢在自己房里,随便弄个坑就算了?

李六指并不在意这些,这里是京师初等学院,周围都是其他先生,君子不请不会入房间,安全得很,只有自己暴露了所在,才可能暴露令牌。

周密使仔细查看,确定是李六指的复字令后,收入怀中,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李六指,你已经不安全了,离开这里吧。”

李六指没有说什么。

周密使也不勉强,转身靠在后窗处,静听动静,然后跃窗而出。

李六指紧张地看去,已不见了周密使的踪迹,转身回到茶桌旁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直接倒掉,走出门吩咐人送点热水,重新沏茶。

翌日清晨。

助教见李书朗先生没来,敲门去请,这才发现人死在了茶桌上。

没多久,应天府官差来了,还没做好现场勘验,安全局就接手了。

庞焕将李书朗脸上伪装的几处黑痣取下来,又擦掉了其脸上伪装出来的一处烧疤,拿起画像对照着,对刘长阁说:“没错,是李六指。”

刘长阁如何都想不到,李六指竟然潜藏在了京师初等学院,还优哉游哉地当起了先生。

“看样子,有人来过这里。”汤不平从后窗探过头,认真地说:“至少有人从这里离开过。”

庞焕检查着李六指的死状,凝眸说:“此人死法与毛瑞死法很像,应该是中了同样一种毒,也可能是同一个人下得手。”

刘长阁凝眸:“如此说来,那个戴帷帽的男人又出现了?只不过,他为何要杀李六指,此人并没有暴露!”

庞焕也有些不理解,湘潭的无脑抢钱庄,本身就透着难以理解的滑稽,以杨五山、古今等人的聪明,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现在又无情地杀掉阴兵中的重要人物,他们图什么?

“指挥使!”

一名安全局军士喊道。

刘长阁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空荡荡的暗格,皱眉说:“看来,李六指手中的令牌被人拿走了。”

庞焕皱眉:“令牌放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刘长阁呵呵摇了摇头:“初等学院是安全局的盲点,我们从未想过阴兵会在这里,放在这里,对他来说,就是最安全的。”

“对外说病亡,其他一切带走,包括那些碎纸!”

刘长阁脸色很是难看。

一座宅院,雕梁画栋。

花草明媚,小桥流水。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站在桥上,欣赏着杨柳垂柔。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轻轻走了过来,轻施一礼,红唇微动:“周密使送来的。”

中年人伸出手,掀开托盘上的黄布,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很好。问问周密使,那件事还需要多久可以办成。”

“是。”

侍女行礼退下。

年轻的中年人走向竹林,沿幽静的小径,走至深处,到一处竹屋小院,走了进去,喊道:“坐照兄,我想起如何破你的棋局了,可敢手谈一局?”

“呵呵,我的局,没那么好破。”

年过半百,知天命之人走出,身材修长,目光深邃。

“你的局不好破,但你的局,被建文皇帝破得还少吗?拿出你的香榧木棋盘吧,让我们来一次巅峰之战。”

中年人肃然。

朱坐照取来棋盘与棋罐,与中年人坐定,笑着说:“建文皇帝破我局,是因为有些棋子不听话。若他们听命行事,何至于此,猜先吧。”

中年人摇了摇头:“照旧,你先。”

朱坐照拿起一枚黑子,深深看着中年人说:“这一局恐怕惊险万分,你可是要想好每一步,一步错,满盘皆输。”

中年人拿起白棋,凝重地回道:“了然。”

棋手,古今!

棋盘自有天地。

黑白两色,如阴阳相搏,明暗相争,或稳如泰山不可撼动,或锐不可挡金戈铁马,或隐忍图算一方蛰伏等待,或趁势追击穷追猛打。

竹林挡住黄昏余晖,清风吹至。

朱坐照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凝重地说:“你这是不计代价,不惜毁灭,也要兵行险着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中年人沉稳地说。

朱坐照审视着棋盘,微微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机会翻盘。”

中年人抬手,将棋盘上中间的五十余黑子与白子全部取了下来,然后指了指棋盘:“若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