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情报,可是要人命的。别等大明在三百步之外摆上虎蹲炮,你还在那里晃悠,小心顷刻之间要你性命……

虎蹲炮方阵走过观礼台,远处的神机炮军阵便已经推了过来。

一排排神机炮车,露着黑洞洞的炮筒,在军士的推动下缓缓前行。所有神机炮的炮筒都是大口径,打了黑漆,如幽暗黑洞,在盯着眼前的空间。

三名军士联在一起,推动神机炮前进。

神机炮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大明最强大的杀器,别看它笨重,移动不方便,但却是大明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火器。

传闻多邦城不眠夜,就是神机炮点出来的。

传闻帖木儿不眠夜,就是神机炮轰出来的。

传闻海贼倭寇沉海,就是神机炮送过去的。

这种东西,一炮下去,里路程转眼就过去了,不管是在坚城背后,还是在铁骑之内,只要挨到,就能享受一次别致的经历,可能是手臂飞,也可能是人飞,可能是站着浑身流血,也可能是躺着看别人流血。

总之,如果在战场上遇到神机炮群,恐怕会重新改变对尸横遍野四个字的认知。睡觉的时候要小心点,最好是把巡哨放在五里之外,以免睡梦中长眠不起。

神机炮军阵滚滚而来,黑色的炮管似乎吞掉了阳光,周围的气温变得冰冷起来。伴随着一阵西风,神机炮军士开始行礼……

神机炮响,敌残敌亡

一门神机炮,三名军士,一人推车,两人相助。

行礼时,推车军士不动,稳稳保持神机炮车前进。两侧军士则抽出腰间宝剑,明晃晃一片,在阳光之下成为寒光,等众人看清楚时,军士已将宝剑立于身前,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进!

白色剑芒,黑色炮筒,映衬出黑与白的界限尤是清晰,以致于人们看白时更白,看黑时更黑。

广场之中,人群最后。

一个穿着绸缎地中年商人盯着阅兵方阵,嘴角带着呵呵地笑意。身旁是一个穿着质朴,打扮为丫鬟的女子。

“看了这么久,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

白依依抬起手中地食盒,取出一块梅花酥递了过去。

赵九搭眼看了过去,伸手推开:“你地东西还是不吃为好,谁知道吃下去之后,还能不能走出这教场。”

白依依淡淡地笑了笑,放低食盒,自顾自咬了一口梅花酥,看向远处地神机炮方阵,说:“你不应该连自己人都不相信。”

赵九看着前面热闹起的人群,对白依依说:“太过相信他人,容易死啊,想当年……罢了,神机炮出来了,阅兵式也快结束了。你来到这里,杨五山也来了吧,他人呢?”

白依依看向人群,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来了,但我不知他在哪里。”

赵九阴笑一声,眯着眼说:“看吧,你跟在他身边多年,他竟然小心到连你都不知真实身份,如此说来,这杨五山还是一位朝廷中人不成。你看看观礼台,或许他就站在那里,俯瞰我们。”

白依依扫了一眼远处的观礼台,又吃了一口梅花酥:“我对他的身份并不感兴趣,谁拿着古今白莲令,我听谁的。你若是有本事从他手里拿来白莲令,我也可以侍奉你左右。”

赵九打了个哆嗦,向一旁移了一小步:“我可无福享受。”

白依依凑近了一些,低声说:“言归正传,你看过阅兵式,认为古今还有希望吗?我们的使命还能完成吗?”

赵九沉默了下,严肃地说:“大阅兵之后,我们需要聚一聚,重新商议未来了。”

白依依凝眸:“聚一聚?恐怕不太容易。公子被抓,盘谷落网,余十舍等人也没能幸免,我们的势力已大幅萎缩,棋手又消失无踪,眼下可以召集的人,只有你、杨五山与六指先生。”

赵九凝眸:“丁三呢?”

白依依摇了摇头:“丁三早在棋手之前就隐匿起来,虽然联络地点尚在,但已没有人转传消息。换言之,我们已经找不到他,除非他主动现身。”

赵九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观礼台上的朱允炆,低沉着嗓音:“如此一来,我们还能拿什么去对抗那个人?”

白依依轻轻说:“想要对付他,阴兵就不能再继续分散下去,我们必须集结所有的力量,统一行动。”

赵九盯着白依依说:“想要集结所有力量,至少需要五枚古今令。李祺手中的善字令、盘谷手中的温字令,余十舍的死字令,彭与明的呼字令,傅添锡的怨字令,恐怕都落在了安全局手里。”

“一旦安全局发现古今令中隐藏的秘密,获取联络阴兵的符号、标记,所有阴兵都将被安全局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覆灭身死!白依依,我们就算集结了所有人,也才只有三枚古今令,我们没希望了。”

白依依明白这个道理,却并没有退却,轻声说:“事实上,温字令并没有落入安全局手中。”

“什么?”

赵九瞳孔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