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瞪大眼,很是不甘心地说:“刘指挥史,我想你误会了吧,我纪纲来这里,是要做大事的,可不是做一点鸡毛蒜皮之事。你虽执掌安全局,但也应该知人善任,如此打压于我,是何用意?”

刘长阁收敛了笑意,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你认为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呵呵,你去问问薛夏,问问雄武成、庞焕、庞焕,看看他们谁没有做过市面调查?这是重任,稻麦布匹之价,事关民生,不止是安全局在调查,就连国子监也在调查。你若办不到,那我亲自去办?”

纪纲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安全局高层似乎对自己充满了戒心,他们在压制自己,在剥夺自己参与到核心的机会。

为什么?

这些年来,自己为朝廷也算是尽心尽力,东北那么多女真死,还不是自己的功劳,如此功劳还配不上重任吗?

你们这些人今日欺我,他日我定百倍奉还!

纪纲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下来,走出了大殿。

刘长阁阴冷地目送纪纲离开,这个人有问题,无论是从武进士之后的喧哗造势,还是在安南征战中的投机取巧,亦或是东北的挑拨离间,他都不适合待在安全局。

非要挤进来,那就不要怪安全局排斥了。

纪纲离开安全局总部,回到临时住所,发现周捷、胡值不在,连忙找人询问,得知两人竟没有回来,不由地惊恐万状,连忙差人找寻。

一辆马车优哉游哉地出了城门,没有人敢盘查,是安全局的马车。

汤不平待在马车里,看着鼻青脸肿已陷入昏迷的周捷、胡值,目光中充满了冰冷之色。在马车抵达刑罚局总部时,汤不平将周捷、胡值提了出来。

顾三审看着这一幕,不由地皱眉:“刑罚局只是为了整顿安全局,什么时候成了审讯之地,哪里来的东西也往这里送?”

汤不平将周捷、胡值丢在地上:“论刑讯手段,安全局比不上刑罚局,皇上将李祺发至这里刑讯,不就是为了能撬开李祺的嘴?这两人是纪纲的心腹,我看他们很是畏惧安全局,所以拉过来找你们审审。”

顾三审恨恨地瞪着汤不平:“纪纲成为镇抚使的消息我是知道的,人虽不怎么样,但毕竟是有功之人,犯不着这样对他吧。万一错了,日后如何相处?”

汤不平呸了一口:“错了就错了,但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两个人有问题。人若光明,自是坦荡,可他们却畏惧安全局,似是做贼心虚。”

“没有证据你就敢抓人,汤不平,你糊涂啊!信不信刑罚局把你抓了!”

顾三审有些恼怒。

汤不平拿出一份文书,直接拍在顾三审胸口上:“你要抓我,我还能跑不成?你看看吧,这是高邮安全局的调查文书。”

顾三审拿起文书,打开一看,不由地皱眉:“有人告知白莲教徒埋伏在何处可以伏击太子,这是哪里来的情报?”

汤不平笑了笑:“太子身边有一个国子监医学院的监生,协助安全局调查,将一个濒死的白莲教徒救了回来,对方只交代有人传报了消息,并没有说是谁。但安全局猜测,知晓太子路线的人并不多,除了随行之人外,也就只有谢贵、纪纲等人。”

顾三审摇了摇头:“没有证据,不可断然怀疑他们。”

汤不平指了指地上的两人:“所以,我想问问他们知不知这么一回事。若是问错了人,放他们回去就是,他们不知道是我下的手。”

顾三审有些郁闷,警告道:“你是皇上极器重之人,可不敢行差半步。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审完之后,我会安排人将他们二人送回城内,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汤不平点了点头,询问:“李祺可有交代?”

“没有交代。”

顾三审颇有些无奈。

汤不平彻底没办法了,连刑罚局的酷吏型人才都搞不定李祺,想要让他说出同伙可太难了。朱允炆顾及临安公主,又不愿意将李祺的两个儿子给活剐了,连个威胁的筹码也没了。

冯谨提走了周捷、胡值。

过程无人知晓,但结果却让顾三审浑身发抖,顾不得城门关闭,手持令牌奔入安全局,刘长阁、薛夏、汤不平、霍邻等人深夜被吵醒,就连准备离京的庞焕也被招至安全局总部。

看着周捷的供词,刘长阁几乎不敢相信,咬牙切齿地说:“此子竟敢与白莲教勾结,借人头上位?!”

“这,这是真的吗?”

霍邻看着里面的种种罪状,包括纪纲在太仓州贪污,强权夺取商人之女,东北欺压同僚,将不服从自己的百户活埋,却告诉朝廷是失踪,在高邮与白莲教密谋。

那意思是,刑罚局有没有屈打成招。

顾三审保证道:“绝对是真。”

汤不平也没想到,抓了两个小杂鱼,竟然调出来一条大鱼,当机立断:“我们应该马上逮捕纪纲,然后求见皇上。”

刘长阁踱步,忧虑地说:“这些罪名确实可以治纪纲死罪,尤其是勾结白莲教,又在太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