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溪,应该没人注意到。

“去给刘老头打电话,让他来把人领走。”王达源冷声道。

“……”

公公出声,张大姐便不再做主,甩开吴桂花的手,走到公婆身后站定。

王达源又说:“既然话说到这儿,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家丑不可外扬,那是还顾忌自家颜面,一旦不在乎这些之后很多话说起来就顺嘴了许多。

王达源此时的状态就是如此。

“转业通知已经下发到连队,刚子要不了多久就回家了……”

这段话是看着刘晓娟所说,不用明说,王家人都知道王云刚是因为什么转业。

“刚子回来会不会和你离婚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在我这!”王达源拍拍胸口,神色彻底冷厉下去:“我不认你这个孙媳妇。”

几十年的亲生母女,王达源不相信刘晓娟没发现老娘偷婆家的东西。

说到底,其实就是自私,只要偷的不是自己东西都不关她事。

而且更让王达源心寒的是,身为人母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满脑子装得都是别人家的那点东西。

没有利益时看着就一个斯斯文文的姑娘,老二夫妻刚认回亲生姑娘,刘晓娟转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有时候王达源都想不通,这个孙媳妇到底哪来的底气才能理直气壮地肖想人家财产。

很久才算明白过来,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问题。

“阳华和阳明以后由我们老两口看着,在刚子回家前,你都回娘家去待着。”

“一会儿刘老头来,让他把你们母女一起带走。”陈香秀跟着说道。

“爷爷奶奶,东西又不是我偷的,你们凭什么赶我走。”刘晓娟不服地吼道:“又不是我喊她偷的。”

这会儿,连妈都用她代替,刘晓娟此刻对吴桂花的嫌弃可见一斑。

“难道真要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才死心。”

冷不丁的,崔玉冷冷插话。

直到这时,刘晓娟的脸色才彻底变了,嘴唇蠕动了几下,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能说出来。

秦溪挑眉。

看来刘晓娟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让崔玉知晓,所以心虚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崔玉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所有闹剧都在片刻之后收声。

刘晓娟狠狠扯着吴桂花胳膊转身就走,离开方向正是出村的路。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又不能为了满足好奇心去问王家人。

大家站在院坝上打了几句哈哈就各自找借口退走。

几分钟之后,院坝上就剩王家人和几个亲戚,以及刚拖家带口到家的王老二一家五口。

“不知道阳明醒了没有?”

小孙子王阳明在二楼睡觉,楼下吵闹这么半天,不知道吓到孩子了没有。

张大姐边往家走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身后跟着满头雾水的王老二一家子。

秦溪知道,张大姐是羞于面对家里其他人。

当年是她一力促成两人的婚事,为此没少在王达源夫妻面前说刘家好话。

谁料到结婚之后竟然成了王家最大的麻烦,每年不闹出点事情来这年都翻不过去。

王达源叹气,由着张大姐急匆匆走远,摆手招呼剩下的人回堂屋去坐。

对专门请来的宾客,他一一致歉,等把人安顿招呼完,才拉着王贵德到一边问起刚才崔玉那句话的意思。

堂屋外,秦溪刚接过高高,也在问崔玉。

崔玉说:“刘晓娟进过我和你爸的卧室,肯定在找什么。”

“没丢东西?”秦溪按住高高揪头发的小手,奇怪:“难道她不是想找值钱的东西。”

崔玉摇摇头。

“重要的东西我们都检查过一遍,没丢什么。”

秦溪轻轻拍着胖娃娃的屁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刘晓娟手腕上的东西。

那黄色,仔细回想得话应该是符纸类的东西。

秦溪眸光一沉,沉声道:“没有丢东西,会不会多了什么东西?”

“多东西,你是说刘晓娟没拿反而还送东西给我们?”

“我也不确定,说不定……”

秦溪话才说半截,右侧突然传出来道浑厚的声音,带着听不出意味来的笑意。

黎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轻咳两声。

“老头子我好像知道秦溪说得是什么意思。”

秦溪点头。

特殊年代之中,封建迷信也在批斗行列之中,且罪行还算很严重的那种。

现如今官方虽然没再明令禁止,秦溪提起来仍旧有些讳莫如深。

黎老爷子亦是如此。

祖孙俩默契地摇了摇头,秦溪叹:“我倒是希望我多想了。”

在崔玉疑惑的眼神中,黎老爷子忽然爆出了件在场估计没人知道的往事:“我祖上出过道士,我年轻时也跟随祖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