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两次。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却堵得慌。

姜洄别过脸,不敢看祁桓的脸色,怕看了就说不出下面这句话。

“那个……”姜洄有些不安地绞着袖子,“今天早上,你说的话,我想了一下。”

祁桓静静地凝视她,等她把话说完。

姜洄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往下说:“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在我恢复记忆以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姜洄想通了一件事,祁桓真正喜欢的,是另一个姜洄。她们是同一个人,却也是性情迥异的两个人。她没有另一个人的记忆,却和她有着不同的性情。

祁桓或许猜不出真相,但他应该意识到了两者之间的差异吧,所以才会在那炽热的一吻后陷入了悔恨之中。

此刻的姜洄觉得,自己就像偷了本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一样。祁桓的感情太过沉重,她背负不起偷窃与欺骗的负罪感。

那些纠葛,不属于她,她要完完整整地还给另一个自己。

“你想明白了……也好。”祁桓低低叹息了一声,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头反而更加沉重酸涩。

就在天亮之时,祁桓还以为,自己可以心甘情愿地护着她,让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可太阳还未落山,看到她的手放在别人手中时,他便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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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洄放下笔,长长舒了口气。

小姜洄应该过了晏勋这关了吧,应该不会暴露失忆这件事了吧……

还有最后那四个字应该也看到了吧。

姜洄可不想晚上再体验那与看不见的人同床共枕的感觉。

“郡主,郡主!”夙游急急忙忙地跑来,“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刚刚醒了!”

姜洄闻言立即搁下未干的狼毫,起身向外走去,直奔鸢姬所住之处。

今天一早她将鸢姬带回来,便让夙游帮忙照看,让她一醒来便通知她。

这可是最重要的证人,她必须保护好鸢姬。

姜洄和夙游刚刚离开,祁桓便也进了院子,他是来告知姜洄,景昭醒了。

姜洄把景昭放在他院子里,也吩咐了景昭醒来后第一时间知会她。

这可是祁桓的心腹,必须好好利用。

祁桓进了屋没有看到人,刚要离开,便看到散落在桌上的竹简,还有匆忙间滚落到了地上的毛笔。

他上前几步,捡起了毛笔放在笔架上,不经意便看到桌上的竹简,还有竹简上的字。

——东夷质子晏勋,温文尔雅,善待之。

——远离祁桓。

祁桓面无表情地站着,把几个字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呵。”他冷笑了一声。

可真是有趣极了。

他又做错了什么,值得郡主煞有介事地“记仇”?

那东夷质子,就真的那么好?

难道他为她舍生忘死,就比不上那人多放了一碗血吗……

这个郡主啊……到底是心软,还是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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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幽 上

躺在榻上的鸢姬脸上惊魂未定,花了一会儿功夫才镇定下来,相信自己没有被抓回姚府。

她身上的伤看似恐怖,其实都是皮外伤,多是逃跑时磕碰擦伤,未伤及筋骨,因此还比景昭更早恢复清醒。

姜洄让人给她准备了膳食,几口温热的药粥入腹,她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看起来精神了几分。

姜洄极有耐心地等鸢姬吃下小半碗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姜洄微笑凝视鸢姬,和颜悦色地说道,“姚家的家奴在鬼市搜寻你的下落,却不敢惊动鉴妖司,你能伴在姚泰身侧,应该明白,姚泰畏惧的人是谁,现在能救你的人又是谁。”

鸢姬咬着唇,从床上起身,向着姜洄盈盈拜倒。

“鸢姬拜见郡主。”

姜洄虚扶一把,“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了。姚泰如此宠爱你,为何突然要派人杀你。”

鸢姬生得极美,山泉似的双眼,含着盈盈水光,抬眸时眼里带着钩子,既有不谙世事的天真,又有动人心魄的妩媚,难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然而她最为有名的还不是这副面容,而是天籁般的歌喉,据说闻者无不陶醉。常有人站在姚府墙外,竖着耳朵就为听鸢姬一曲。

姚泰年过五十,患有头疾,药石无灵,每到夜里就辗转难眠,唯有鸢姬的歌声能让他缓解疼痛,安眠一夜,因此在姚府,鸢姬虽只是个身份卑下的妾室,却无人敢怠慢半分,谁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