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她派来的人,也全都收下,没有拒绝。

她心里约莫有种预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对皇后而言非常重要。

不过想想也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后的第一个孙子或孙女,是皇后的血脉,她重视也是正常的。

等皇后交待完,褚映玉转而询问皇后的身体。

“母后,您近日觉得怎么样?过几天,孤道长要进宫来给您请脉了罢?”

褚映玉一边问,一边打量皇后的脸色,觉得她的脸色仍是那么苍白,身体十分削瘦,看着好像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难道孤鸿子开的药没用?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必担心,温声道:“自从喝了孤道长开的药,本宫身体都轻快许多,夜里睡觉时,偶尔也能睡个踏实觉,呼吸也没那般沉重……”

效果还是有的,只是不太明显,只有皇后自己能感觉到。

褚映玉拧眉,“可您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

皇后被她逗笑了,“本宫这是中毒,并不是生病,哪里能好得那么快的?孤道长说过,起码要先调理大半年,然后再慢慢地用其他法子压制本宫体内的毒……而且,本宫这样才好呢。”

孤鸿子给她治病的事,除了圣人和太后,其他人并不知情。

不过,他们也以为孤鸿子虽然会医术,水平大概和现在的松鹤道观的观主差不多。皇后自然不希望自己身体好转的事让人知道,那些人误会才好。

他们一直盼着她死,她却好好地活着,就是不死。

褚映玉明白皇后的意思,她心里是希望皇后好好活着的。

如果说陆玄愔在京城,能镇得住那些牛鬼蛇神,那么皇后活着,便是定海神针一般,让人备感安心。

“母后,您要保重身体。” 她轻声说,“等肚子里的孩子出来,还要您多照看呢。”

只要想到上辈子没有孤鸿子,自己死后,皇后很快也会毒发身亡……

她便不寒而栗。

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陆玄愔到时候该怎么办呢?妻子没了,母后也死了——他那时候会不会很伤心?

皇后扑哧笑出声,“我这身子,可没办法给你们照顾孩子,还得你们自己照看方是。”

嘴里这么说着,她的眉稍眼角俱是笑意,显然对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期盼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盼着他好好的。

褚映玉陪着皇后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陆玄愔过来接她。

这是今儿他离开时说好的,会接她出宫。

两人起身拜别皇后。

褚映玉说:“母后,过些日子我进宫来看你……”

上辈子时,因陆玄愔时常不在府里,她被皇后接到坤宁宫,住在坤宁宫的偏殿里,对这里算是十分熟悉。

“这天儿太冷,你还是别进来了。”皇后赶紧道,“这天儿时不时下雪,雪地湿滑,你还是在府里好生待着便是。”

然后又叮嘱儿子,好生照顾他媳妇之类的。

陆玄愔一一应下。

在皇后的殷殷叮嘱声中,夫妻俩离开皇宫。

两人离开时,还带着皇后安排的几个宫人和嬷嬷。

马车里铺了好几层毯子,车底下放了火盆,人坐在其中,一点也不觉得冷。

陆玄愔上车后就将她纳在怀里,用斗篷裹住她。

褚映玉被他捂得都出了汗,无奈地说:“王爷,我真不冷的,都要出汗了。”

他摸了摸她的后颈,发现确实有些湿润,有些不好意思,将裹着她的斗篷松开些许。

褚映玉哪里看不出他的紧张,虽是第一次怀孕,她却感觉良好,甚至紧张不起来。

她握着他温暖的大手,靠着他的肩头,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马车回到雍王府,褚映玉被他扶下车,看到王府熟悉的环境,以及迎过来的寄春等人,心里顿时踏实了。

“我回来啦。”

她朝她们说。

寄春的眼泪瞬间就涌出来,哭着叫了一声小姐。

秦嬷嬷道:“你这丫头,王妃刚回来,哭什么呢?还有要叫王妃。”

寄春赶紧擦去眼泪,点头认错,“嬷嬷说得是,是奴婢放肆了!”然后又说,“王妃总算回来,路上累不累。”

私底下,她还是喜欢叫褚映玉小姐的,不过在王爷面前,还是要叫王妃。

褚映玉被下人们簇拥着进了屋子。

接着关嬷嬷去找柳全,让他给府里的下人多打赏一个月的月例,算是庆祝王妃肚子里有了小主子。

柳全笑着应下,这可是他们王府的大喜事,自然要大家一起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