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用餐巾擦嘴,有些不满道:“克蕾莎,他很难得回来一次。我们一家应该花点时间好好团聚!”

“我周末得抽出一天时间……”

“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学校那边可以请假。”

克蕾莎压力飙升。

她知道隐瞒婚姻会很难,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时间冲突。

“有一个工作面试……”她绞尽脑汁说谎道,“在,呃,在圣芒戈医院,很重要。”

妈妈的表情缓和了。

“面试?好吧……是什么工作?护士吗?”

“护工!”克蕾莎都不敢想这些谎要怎么圆——现在她是比尔的客户,斯内普的护工。

“不会接触传染病人吧?”妈妈担忧道,“医院工作太辛苦了,而且不安全……咱们就不能做点更轻松、离家近的工作吗?”

这个谎真的越扯越离谱了,克蕾莎赶紧打住:“只是面试而已妈妈,我下周末抽出一天就行,其他时间都跟你们在一起。”

妈妈勉强同意了。

克蕾莎这才松口气,暗自许愿下周千万别出任何差错。

与此同时,韦斯莱家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

比尔从克蕾莎家里回来时,莫莉·韦斯莱刚刚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餐,所有人都在餐桌边等着开饭。

查理也在。

亚瑟·韦斯莱对这个很少回来的儿子格外爱护,问东问西。

查理给他展示了一张诺伯的照片,它喷出足足四十英寸的火。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很难想象是不是?我会把它的相册和换下来的鳞带去给海格,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这头龙是七年前海格交给查理的。

他时不时用信向海格告知近况。

“你要去霍格沃茨?”比尔突然发问。

餐桌边安静了几秒。

看报的乔治抬起头,珀西使劲抹平头上的一撮乱发,没注意到微妙的气氛。

“当然,他说他要把这些带给海格。”亚瑟·韦斯莱说。作为父亲,他好像对儿子们的关系感觉不太敏锐。

“你早上干什么去了?”查理收起照片,漫不经心地问他。

“散步。”比尔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习惯……”查理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乔治彻底放下了报纸,眼神在他们之间徘徊。

“月圆夜之后的新鲜空气很吸引人。”比尔平静道,“走吧,我带你去花园里看看新种的巨型卷心菜。”

他不由分说地把查理从桌边拖走了。

还没走到花园,查理就甩开他,低声怒斥:“你去找昨晚那个女人了!这大清早的,真的有这么饥渴吗?”

比尔施了个静音咒。

“我只是去归还魔杖,查理。而且事情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是婚姻法分配给我的妻子,芙蓉也知道这件事。”

“她说你是个隐瞒已婚身份的感情骗子。”查理冷淡道。

“她在惊慌状态下就会胡言乱语。”

昨天查理朝他发了一顿火,然后睡在沙发上,比尔怎么解释都没用。这都得感谢克蕾莎。

她倒好,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你知道英国现在的婚姻法吧?随机匹配人选,人人都有生育义务。”比尔非常耐心而且坦诚。他靠在花园栅栏边,原原本本地把他的考量说了一遍。

包括克蕾莎的婚姻协议,和他目前的婚姻状况。

“我们每周完成一次义务,就这么简单。”

查理听完在震惊中沉默了很久:“……这个法律也太扭曲了。”

“确实很扭曲,但有其必要性。”比尔叹气,“战时,英国人口锐减,新出生人口不超过叁位数。《婚姻法》是拯救整个巫师界的政策。如果你去问父亲,他肯定也是支持的。”

“他支持你形婚吗?”查理很怀疑。

比尔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不……暂时只有你知道这件事。”

“什么!?”查理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都没人参加你的婚礼吗?”

“我举行过一次婚礼了……”比尔突然想到克蕾莎。

她肯定没有举行过婚礼,甚至没有接受过求婚。同理,她没有穿过婚纱,也没戴过婚戒。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几个人结婚了,所有家人朋友都不知道,也没收到任何祝福。

“难怪父亲跟我说了一堆怪话。”

查理突然皱眉,想到什么,“他问我在罗马尼亚有没有交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比尔心下微沉。

查理虽然在国外工作,但依然受英国法律制约,他也在适婚男性的范畴内。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每天追着龙跑,没空想这个……”查理的声音越来越小,表情逐渐严肃,“梅林啊,他该不会是找我回来结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