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夫君是不知所踪的军人,同样是被留在原地的断肠人,更何况沈槐之的夫君是大名鼎鼎的宁将军!

“你……你夫君当真是宁风眠将军?”姑娘不敢相信。

“当真,这种事我怎能骗人呢,再说了,若不是宁将军,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如何愿嫁的!”沈槐之这一番劝慰之语反倒是让坐在车外驾车的宁风眠扬起了嘴角。

“哎呀,”王大娘急了,一把抓住那姑娘的手道, “姑娘就来我们家吧,那七个小家伙,四个丫头三个小子,光靠大娘我一个人是真的管不过来啊,况且丫头们大了总得有个姐姐教她们姑娘家的事情啊!”

“那……好吧……”姑娘点点头。

“哇!太好了!”宁晚意激动大喊, “我终于有小姐妹了!我终于可以带带新生的粉粉嫩嫩小婴儿了!!”

沈槐之:……

宁风眠:……吴渔你能不能快点?!现在,立刻,马上把宁晚意娶回家!

无情

“我叫金兰,夫君是望川山火石军驻军一部,也就是采石部第五小队的队长,名叫张一常。我本是个无父无母的采药孤女,也是在望川山附近采药不慎摔伤才与我夫君结识然后结为夫妻,驻军每月休息两日,他便会下山回家与我相聚,去年得知我有了身孕,我夫君高兴地不得了,甚至早早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叫张灯,说是一家三口张灯结彩,哪知……哪知……呜呜呜……”

沈宅的客房内,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的金兰坐在桌前,捧着宁晚意给她的热牛乳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来,待讲到夫君失踪时,不由得又开始伤心落泪。

宁晚意抱紧金兰的肩膀,柔声安慰: “姐姐莫哭了,你若哭得太伤心你肚子里的小张灯也要难过的,姐姐你讲清楚你夫君是如何失踪,失踪前可有留下什么物件,我家家主也好想办法帮你寻他,是生是死,是恩是怨,总得查个水落石出给姐姐一个交代才行的。”

“嗯……谢谢各位大侠相救!”说着,金兰站起来就要往地上跪。

“哎哎哎,姑娘可别啊!”沈槐之跳起来就朝宁风眠身后躲,来到祝朝这么久了,这位现代人还是无法适应古代人这种隆重表达感谢的大型肢体语言, “咱家不兴这个,姑娘把事情说清楚就行,咱们也好赶紧解决问题给小灯灯把爹给寻回来。”

“嗯,”金兰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我记得很清楚,去年腊月的时候,我夫君比平日多出两天假,那是专门批给小队长用于下山采买小队驻兵腊月食物的假期,我夫君急匆匆地回到家,神情紧张地告诉我说军中有人私藏火石。”

“私藏火石?”沈槐之看向宁风眠,只见宁风眠神情凝重,黑曜石般的眼眸有如深潭一般。

“火石是什么?”宁晚意作为一个姑娘家,是不可能知道火石的,这也是绝大多数寻常老百姓的认知,火石作为专供军队和皇室从不在民间流通的东西,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其有什么用处。

“火石是一种用来制作炸药的原料,这种石头只在望川山产出,它的性情十分凶险,稍不注意就会自己燃烧或者爆炸,寻常人是不会想要碰到它的,所以民间不买卖火石。”金兰通过其丈夫的解释,显然对这种石头的特性已经非常熟悉, “不过我也只是听我夫君说过,我其实也没有见到过。”

“既然不能买卖也没有需求,为什么会有人私藏火石?你夫君查出来这个人了吗?”沈槐之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金兰抱歉地摇摇头, “我夫君只是说这段时间火石开采和称重的数量对不上,至于为什么私藏他也想不明白,这火石十分凶险,稍不注意就会令自己受伤,我想只有那种最最解火石习性的人才会去藏吧。”

“可是驻军不就是最了解火石习性的人吗?”宁晚意不解道, “不对啊,这玩意又不能买卖拿出来换钱,难道还有比驻军更了解火石的人?可以用它去换点什么东西?”

比驻军更了解火石的人,就只有制作惊雷响的工匠了。

“我不知道,我夫君没有和我说太多,只是留给我一张纸叮嘱我一定要收好,那便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夫君。”说到此处,金兰不禁悲从中来又开始落泪。

“可否借姑娘收着的那张纸一看?”沈槐之试探着问道。

“当然可以。”金兰姑娘很是爽快,从衣领深处拿出一份用油纸包裹得十分完整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有些泛黄了的纸张。

沈槐之接过那张折好的纸,小心地打开,只见那张纸上工整地写着日期,开采初检重量和最终复检重量,随着日期的推移,差距越来越大。但是却没有这个私吞火石士兵的姓名,只有一个代号。

“看来这人的胃口还挺大。”沈槐之初略地心算了一下,然后把纸递给了宁风眠。

“金兰姑娘,你夫君有和你提过这个代号代表的是谁吗?”

“没有……”金兰摇摇头, “我夫君只说过这人只有军中士兵代号没有姓名,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来历,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