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枭从身后抱着他,拉着他的手,缓缓伸入水中,拉着他的指尖去触碰一盏盏小灯。

小灯太过娇小可爱,一触即被推远,在水波上荡漾摇曳。

“你怎么找到这处地方的?”

“砍柴时偶然遇见。”

洛枭低着头,专心地揉着他的手指骨节。

“难得你偶然遇见,还能想起我。”

秦玉转头看向他,两个人贴得本来就近,秦玉一转头两张脸几乎贴在一块,彼此气息交缠,平添几分暧昧:“这么多灯做起来很麻烦吧。”

“不喜欢?”

忽然秦玉展颜一笑,“喜欢。”然后扬起下巴吻上了洛枭的唇。

他的唇一如他的人,冰凉中透着温软。

双唇相接,互相舔舐,上辈子已经吻过千百次的二人对于彼此的爱好习惯都极为熟悉,轻车熟路。

秦玉将洛枭推倒在地,两个人滚成一团,洛枭很快就转守为攻,掌握了主动权,扶着秦玉的后脑将他压到身下,逐渐加深这个吻。

另一只手握住秦玉的手,微微抬起手指,将手指插进了秦玉的指缝间,缓缓收紧,十指相扣。

秦玉嘤咛一声,气息乱了。

吻毕,两个人借着微弱的灯光,躺在池塘边的草坡上,秦玉躺在洛枭怀中,手中把玩着狗尾巴草,数天上的星星。

夜风微凉,山野间散落着许多幽绿的萤火虫,河中花灯璀璨。

秦玉忽然道:≈ot;前段时间,楚兰溪病重唤我去见他,他跟我说让我离太子远一些,他明明是太子党的人,为何会说让我离太子远一点?

而且他以前一直都是避我如毒蛇猛兽,最近怎么突然喜欢缠着我,而且还莫名其妙中毒,他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你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ot;

洛枭眸中冷光闪过:“他缠着你?”

秦玉一愣,坐起来:“我话里的重点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耳边只有淅沥沥的水声,还有青蛙昆虫的鸣叫声。

洛枭枕着胳膊躺在原地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到:“不止是楚兰溪,洛桓也是。”

“什么?”

“与我们一样。”

“什么一样?”

洛枭看着他:“来路一样。”

略微想一想,秦玉震惊道:“你说他们也拥有上辈子的记忆?!”

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说通了,他们奇怪的态度也有了解释。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我是死了才回到这里的,你们怎么?”

洛枭颔首证实了秦玉的猜测:“死了。”

“不可能吧!一国太子,当朝王爷,大理寺卿,都死了?燕国亡了啊?”

“没有。”

秦玉松了口气,倒回地上,没有亡就好没有亡就好。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枭轻描淡写道:“我杀的。”

“嘶~”

秦玉好像被扎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洛枭,却见他只是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他是怎样如此淡定地说出那么可怕的事实的?

“你杀的?!你杀了太子和楚兰溪?!”

秦玉仿佛听到了比天塌了还恐怖的消息,要知道晋王府以战功立世,忠字当头,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本来以为你暗恋温时澜,已经是你能做出的最惊世骇俗的事情了。没想到你是深藏不露,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洛枭声音不自觉低沉,好像在回忆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我以为是他们下的手。”

“什么手?”

秦玉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上洛枭的目光,他才恍然大悟:“你怀疑是他们给我下的毒?”

“然后呢,你怎么又会怀疑我是自裁?”

洛枭:“他们并不知道你的情况。”

“那你是怎么死的?”

洛枭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眸色沉沉地看着他,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上他的脸说道:“他们该死,我也该死。”

秦玉眸光颤抖,没有再问下去。

接触到洛枭深沉的眸色,秦玉忽然心中涌现出一丝恐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为了他做到如此程度。

他原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男妾罢了。

“不玩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晚上,扬州城内,庙会上人流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商家铺子门口都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

长街上,鞭炮齐鸣,杂耍班子敲锣打鼓,火把作长龙,狮子舞得虎虎生威,围观的人群时不时为精彩的表演爆发出掌声和喝彩声。

“好!好!”

打赏的铜板叮叮当当扔个没停,热闹非凡。

夜市上,小商贩卖力地招揽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