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皇上打算治臣妾一个什么罪?

顾景行依旧淡定,甚至没给皇后多余的眼神:你觉得朕应该给你治个什么罪?朕有点算不明白。

皇上大局在握,何必惺惺作态呢?皇后扬起嘴角,带上了一丝不屑,总归皇上也废不了后。

确实,天禧国不能废后。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皇上一定在想,也不是不能废后,只要有证据证明皇后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皇后说着说着也嗤笑起来,想必皇上一定掌握了证据,一定不是全凭猜测?

顾景行自是查到了,曲挽宁曾经在皇后的宫里吃过白茶和龙井,而当初那紫霄花,虽然那日同行三人,皇后也始终脱不干系。

皇后很聪明。顾景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戏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只是太着急了。

语毕,侍卫便押送上来不少人。皇后自是不认得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皇后应当不认识他们,朕来帮皇后认一认。

那日,嫣然已有些日子没见到过长姐了,都说长姐身子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可偏偏还不见人。

她去了好几次院子,都被芍药姑娘挡了出来。

芍药虽努力遮掩,可对上自家小姑娘,到底还是少了些防备,让御膳房的宫人看出了端倪。

一个宫女,怎么会披着头发当值?

那宫人心下便有了猜测。

上头叮嘱,要把桂花和酥油茶都送进曲挽宁口中,那能顺理成章送进去的,便只有通过御膳房,于是,皇后又买通了御膳房的御厨。

听着也不过分,不过是想让御膳房送一份酥油茶配桂花,交给来御膳房要酥油茶的小女孩。材料什么都是御膳房自己备的,又能得一份赏钱,厨子想想也没什么不妥,便也答应了。

果不其然,在学堂上,嫣然听闻有个小世子的小娘,怀孕的时候没胃口,容易吐,却最爱喝酥油茶,晚些就颠颠跑去御膳房,要了份酥油茶就给曲挽宁送了过去。

宫女,御厨,给小世子传话的下人,都在皇后脚下跪着,此刻正瑟瑟发抖。

想来,御厨直到听说禧妃中秋夜大出血,命悬一线险些难产而死,担惊受怕了好几日,以为禧妃的大出血和自己给出去的酥油茶有关。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毫无关系,不过是酥油茶罢了,任谁都想不到这简单的吃食竟然是毒方中的一环啊。

皇后轻笑:皇上你在说什么,这些人又和臣妾有什么关系?

确实,皇后应当不认识这些人。可是,为什么这宫女,偏偏和皇后身边的彩蝶,在庄子外头见过面呢?

福安一来就控制住了凤仪宫所有宫人。彩蝶自然也是早早就被绑起来了,此刻被提了上来。

皇后面上有一丝慌张,也很快掩去:宫人相识,本宫并不清楚。

谁料,彩蝶已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竟是直接跪着磕头: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都招,都是皇后娘娘要求的啊!

皇后瞳孔瞬间放大,怒斥道:大胆贱婢!谁允许你攀咬本宫?

顾景行对皇后很失望,若是今日皇后能坦白一些,他或许还能从轻处理,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留她体面总是可以的。

可如今皇后全然没有愿意承认的样子,甚至还在诡辩,似乎十分自信他就是找不到证据。

彩蝶是皇后这半年多来最得力的宫女,在凤仪宫的地位甚至有超过鸢尾姑姑的趋势,甚至穿得都不像一个宫女。

可皇后如此宠信,竟出卖起主子来,甚至比那只是收了钱的宫女都快。

彩蝶将计划和盘托出,甚至连毒方都供认不讳,哭哭哀求道:皇上,奴婢自幼家贫,皇后娘娘看奴婢样子还行,就留在了身边想让奴婢来勾引皇上,不然奴婢一个宫女怎么有资格穿那么好的衣服?本以为将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皇后狠毒,竟是把奴婢的家人都控制了起来,还说如果奴婢敢不忠心,就让奴婢的父母弟弟都死!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凤仪宫的宫人,宫里几乎每个人的被迫给皇上做那些腌臜之事!都是因为家人所迫啊!皇上饶命啊!

盘问之下,与彩蝶所言所差无几。

顾景行眸色愈深,确实与自己调查的相符,但没想到皇后竟然整个凤仪宫的宫人都如此胁迫?

有人出头了,那和彩蝶接头的宫女也不再守口如瓶,承认了自己按彩蝶的要求,安排了给禧妃投毒。只是她并不知道是毒方,只以为这些东西禧妃过敏罢了。

如今却是越听越害怕。

皇后,你还不认吗?顾景行不悦道。

臣妾没做过,有何可认?

顾景行愈发愤怒,一巴掌直接拍碎了手边的桌子,宫人们纷纷吓得瑟瑟发抖,世人都知当今圣上温润,却忘了这可是靠一己之力,荡平朝廷的昭和帝啊。

紫霄花,并非京城所产,朕已经查到了那日皇后安排的紫霄花来自哪里,皇后,可要朕给你看看证据?顾景行语气愈发冰冷。

没想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