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看向薛景和:“你在娶南宫曼之前,就知道她曾经在北方军中当军医。她当军医,自然帮士卒们处理过伤口。你当初没有嫌弃她,如今为何又要因为她救治伤员,而将她说得跟荡妇一般?!”

薛景和显得有些羞愧,他低声嘟囔道:“我当初娶南宫曼,不是被逼的吗?”

薛景睿气极反笑:“你被迫娶了南宫曼,是因为你跟踪我,中了南宫曼的情丝绕,也是因为你心志不坚。我当时也中了情丝绕,但是,我就没有跟人苟合。”

薛景和低头不语。

薛景睿的毅力,他的确佩服,但是,他也的确做不到啊!

薛景睿说道:“父亲,你被骗了。二弟之所以和南宫曼和离,是因为……”

薛景和在地上砰砰磕头,试图阻止薛景睿说下去。

而薛景睿如同没有看见薛景和一般,继续说道:“……是因为二弟想巴结五殿下,将南宫曼献给了五殿下!”

薛承宗猛地站了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在大梁,有人为了巴结权贵,会买美貌的瘦马献给权贵,会将自己的宠妾献给权贵,会收养贫苦人家美貌的少女,充作自己的义女献给权贵……

但是,将自己妻子献给权贵的人,闻所未闻!

薛承宗上前,狠狠踹了薛景和一脚:“逆子,孽畜!薛家祖宗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薛景和被踹得歪倒在地上,却紧闭着嘴,低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郑玉莲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薛景和不是东西,竟然不知道薛景和这么不是东西!

自己的妻子,他都敢往外献?!

郑玉莲原本还得意南宫曼离开了薛景和,她又是侯府独一无二的二少奶奶了。

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她的地位。

如今知道了真相,郑玉莲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她深深地感觉到兔死狐悲!

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献出的对象?

郑玉莲转念一想,幸亏她的容貌不出色。

薛景睿看向薛承宗:“父亲,这次,二弟作出这样离经叛道、有辱家门的事情,幸亏棠儿发现了,及时弥补,尽量挽回了损失,知道此事的人极少。”

“但是,二弟的品行,实在不值得信任。儿子担心二弟还会作出其他出格的事情,带坏侯府的名声。儿子耻于和这样的人当兄弟,因此,儿子想要分家。”

薛承宗猛地咳嗽了几声,颤颤巍巍地坐在了椅子上,说道:“不好,不好。景睿啊,你是个出色的孩子,只有你,才能将镇平侯府撑起来,父亲得和你在一起。”

说着,薛承宗看向薛景和:“是这个逆子太过分了,父亲也不想和他当一家人,不如,让我们将景和逐出家族好了!”

薛景和听了这话,顿时面如土色。

薛景和哀求道:“父亲,大哥,不行啊!你们要是把我赶出去,我该怎么生活?如今,太子嫌弃我无用,让我在家反省,我的俸禄都停发了。若是把我赶出侯府,我只有死路一条!”

郑玉莲心如死灰,她如今对薛景和哪里还有什么感情?能让她死心塌地留在侯府的,不过是侯府二少奶奶这个名头罢了。

有这个名头在,有薛汝成这个儿子在,她至少衣食无忧,薛汝成将来长大了,若是有点出息,她这个嫡母也能享福,说不定还能混一个诰命夫人当当。

若是薛景和被赶出了侯府,她跟着薛景和这个不入品的小官,该被人看不起了。

薛景睿点头道:“父亲的这个方法不错,那就辛苦父亲改日将族长请来,让族长做个见证。”

薛承宗点了点头。

薛景睿起身,带着林婉棠离开。

薛景和抱薛承宗的腿,痛哭不已。

薛景睿却不愿意再听他们父子的对话,快步走出了萱草院。

第二日,林婉棠困倦极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就在这时,珍珠走了过来,一边帮林婉棠穿衣裳,一边悄声说:“主子,奴婢打听到一些事情。”

林婉棠笑道:“什么事情?只管说来听听。”

珍珠说道:“前些日子,杨氏的一个侄女进宫赴宴,不知道怎么回事,喝醉了酒,居然走错了路,误闯到了皇上临时休息的宫殿,承了皇上的雨露。”

林婉棠惊讶:“居然这么巧?”

珍珠嘀咕道:“谁说不是呢?皇上酒醒以后,发现杨氏的那个侄女长得很是娇艳,就将错就错,将她留在宫里,封了嫔位。”

什么歪心思?

林婉棠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赐封号了吗?”

珍珠回道:“听说皇上赐她为俪嫔。”

林婉棠不由得冷笑:“伉俪情深。俪,成双成对之意,也指夫妻。看来,我们的皇上很是喜欢杨家这个女儿呢。”

珍珠皱眉道:“奴婢担心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