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目光冰冷,盯着柳春娘说:“已经被你害死过一次了,我岂能再被你害死?!”

柳春娘被林婉棠的话和气势吓住了,感觉浑身冰冷。

林婉棠疯了吗?!

林婉棠嫌弃地离她远了一些,说:“你的儿子,会因为你作的恶而被连累。他还不知道,她的母亲人尽可夫,风流放荡,满嘴谎话,阴毒狠辣!他还不知道,他根本不是薛景和的儿子!”

钟声四起

林婉棠说完,突然听见后窗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林婉棠神色一顿。

有脚步声响起。

很快,薛汝成的哭闹声传了过来:“让我进去!放开我!让我进去!”

柳春娘顿时动容,她激动地喊:“汝成,汝成!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她的手铐和脚链都发出丁零当啷的碰撞声。

林婉棠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大理寺的人说:“让他进来吧。”

官差放开了薛汝成。

薛汝成进了屋子,神情阴郁,眼神冰冷得吓人。

完全不像一个孩童。

柳春娘含泪唤道:“汝成,快,来娘这里,让娘再看看你。”

薛汝成迟疑了一下,缓步向柳春娘走去。

他终于走到了柳春娘跟前。

柳春娘哭道:“汝成,我的好儿子,娘对不住你啊!”

薛汝成沙哑着嗓子问:“我爹到底是谁?”

柳春娘一怔,回答说:“你爹……你爹是薛景和啊!你忘了吗?”

薛汝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你别哄我了,我都听见了!”

柳春娘闭上眼睛,死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

薛汝成拼命摇晃着柳春娘:“你快告诉我,我亲爹是谁?他在哪里?他难道也不要我了吗?!”

柳春娘深呼吸了一下,终于睁开眼睛,说:“汝成,你不要再问了,你亲爹……他不会认你……”

薛汝成情绪崩溃,咆哮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认我?!”

薛汝成满脸都是泪。

柳春娘抽泣道:“孩子,他也有难处。他的妻子不让他认你。你要是找去了。他妻子可能会杀害你。”

薛汝成愣愣地站着。

柳春娘心如刀绞。

过了片刻,柳春娘说:“薛景睿和林婉棠答应过我,他们不会伤你性命,你听他们安排……啊!啊!”

柳春娘突然惨叫了两声,眼睛睁得极大极大,眼神里满是惊愕!

官差们闻声都冲了进来!

表面上看,薛汝成在抱柳春娘。

可柳春娘痛苦的表情,显示着事情的不寻常。

官差们上前,将薛汝成拉开。

他们惊讶地发现,柳春娘的心口被刺进去了一把剪刀。

而薛汝成的手上全都是血!

林婉棠惊讶得无以复加!

薛汝成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生母柳春娘!

柳春娘嘴角都是血,倒在了地上。她的眼睛,依旧望着薛汝成:“你……为什么……”

薛汝成的话里都是恨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生下我?!”

柳春娘疼得直颤抖,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汝成的脸惨白:“你不是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娘!”

说着,薛汝成就要往外跑。

官差们抓住了他,说:“你不能走!你用剪刀捅了你娘,我们大理寺得审理这个案子!”

薛汝成哭了起来:“不,她不是我娘!快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官差们将薛汝成带了出去。

有人喊:“赶紧去找大夫!”

一个人飞奔着去了。

林婉棠走近了一些,看了看柳春娘,叹息道:“不用了,她已经死了。”

柳春娘,死在了自己亲生儿子手里。

于柳春娘来说,这是最惨最诛心的结果。

林婉棠痛快的同时,也感到了可悲。

或许,薛汝成这样的孩子,身体里就流着自私狠毒的血。又或许,该怪薛景和与柳春娘将他无形中影响成了这样。

因为委屈,因为欲望,因为挑唆,或者是因为旁的什么,薛汝成就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即便那个人抚养了他,真心待他。

就像前世的她,就像今生的柳春娘。

林婉棠走出房间。

纪辰上前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林婉棠笑了笑:“我没事。”

纪辰解释道:“我们已经初步查清楚了,薛汝成今日来的时候,怀里就揣了一把剪刀。因为他是孩子,我们的人疏忽了,没有搜他的身,才造成了今日的事故。”

林婉棠说:“也不能怪官差,谁能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会蓄谋杀人?”

纪辰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