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手臂都被抓得血肉模糊,血液不停顺着伤口往外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被伤到动脉。

见林梓安走不动,朗阅然不得不放弃寻找。

“找个地方包扎下。”容白舒道。

朗阅然带头往回走,回去他们刚刚检查过的一座空院。

进门,容白舒回头关门,朗阅然又在屋内绕了一圈确定安全,早已有些撑不住的林梓安在屋檐下坐下。

朗阅然回来时,容白舒正在替林梓安包扎伤口。

褪去外衣,林梓安原本白皙干净的两条手臂更加狰狞可怖,那一条条被刮掉血肉的伤口就如同盘踞在她手上吸血的水蛭,触目惊心。

“好些伤口都见骨。”容白舒说话间拿了撕成条的衣服往她手臂上缠绕,说是包扎,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是简单处理。

“抱歉。”朗阅然微微蹙眉,他都已经决定要保护林梓安他们,却还是让林梓安受伤让林海被抓走。

林梓安哑然,又不是朗阅然让她受伤。

“为什么那么想做个好人?”林梓安蓦地想起之前朗阅然关于司书黎的那一席话,她有些好奇,也转移注意力,她两只手臂剧痛。

没人想做坏人,但朗阅然的“好人”明显和他们的不同。

“因为那样的话我父母说不定就会回来。”朗阅然道。

“父母?”林梓安愣了下,“他们……”

“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林梓安有些跟不上朗阅然的思路。

“嗯。”说起伤心事,朗阅然语气沉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从小就很害怕我,我七岁的时候他们突然就离家出走躲到了国外,电话不接,还经常换号码。”

五年前他没忍住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他们还是很害怕,都吓坏,他现在都还记得电话里他们那颤抖的声音。

那之后,他们马上就又搬了家换了号码。

害怕,离家出走,躲到国外,电话不接……

林梓安一时间连手上的疼痛都忘记,她不知该做何反应。

容白舒亦是如此。

半晌后,容白舒递给朗阅然一块布,“擦擦脸。”

朗阅然脸上灰扑扑。

被提醒,想起之前的事,刚刚还在伤心的朗阅然恶狠狠抹去脸上灰尘,他发现他和司书黎说不定八字不合,一遇到司书黎他就倒霉司书黎专门克他那种。

见朗阅然把脸擦干净,容白舒又递了布条过去,“你也包扎下吧。”

朗阅然昨夜两只手虎口处就裂开,之后他就只随便包扎了下,现在伤口处又已经在往外溢血。

朗阅然低头看看,不想血弄到身上,他接过布条放下锄头蹲在地上对准伤口就是一阵缠绕。

容白舒赶紧阻止,“你这样不行,伤口会感染,要先把旧纱布取掉……”

他拿回布条,拉过朗阅然的手,小心拆开之前的纱布。

纱布拆开,看见下方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冷气。

旁边林梓安亦是如此。

伤口泡了水红肿得厉害,边缘处更是已经向外翻卷,血水不停外溢,整个画面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容白舒抬头看了眼,朗阅然好像毫无知觉,“你就不觉得痛吗?”

“痛。”蹲在地上的朗阅然脑袋轻轻点点。

容白舒哑然。

“痛你还……”林梓安话到嘴边又咽回。

见容白舒要帮忙包扎伤口,黑暗中朗阅然配合地举着两只手,他微微垂眸,神情乖巧。

那模样,就好像别人对他好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回想起刚刚朗阅然说的关于他父母的话,林梓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朗阅然性格确实有些奇怪,但他父母也太过分。

容白舒动作很快,两分钟不到就帮忙把伤口包好。

朗阅然试着活动了下,很是满意。

“还能走吗?”容白舒看向林梓安,“我们再去张友来家看看。”

仅这片刻,林梓安手臂上的布条就被血浸透,看着触目惊心。

林梓安试探着动了动,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的疼痛让她额头满是冷汗,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他们不可能就这样一直窝在这里不动。

就这样躲到副本结束是不现实的,他们在这副本中就是一群异类,就像黑夜中的灯泡,李秋娥迟早会找到他们。

三人起身。

朗阅然重新把锄头扛到肩上,第一个走向门口。

来到门边,朗阅然正准备开门,眼角余光就发现村子右后方的位置天空有亮光浮现。

见朗阅然看去,容白舒和林梓安也回头。

“是张友来家。”林梓安立刻认出那是什么地方,“肯定是马连明他们。”

张德全家已经被烧空,现在东西最有可能在张友来家,之前马连明和张德全他们就一直在商量要烧掉张友来家。

容白舒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