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陆川摇摇头诚恳道, “就见他给了槐之两块奇怪的石头。”

“两块石头?”田启明心中猛地一跳,八卦之魂当场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感觉铡刀已经到了自己的脖颈。

田启明以从未有过的敏捷身手一下子跃过吧台紧紧抓住陆川的肩膀: “陆兄,你给我描述描述,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嗯,”陆川努力思考, “他还蛮特别的,似乎腿脚不大好,一直坐在轮椅上,然后眼睛颜色很淡,看上去很冷淡的一个人,不爱笑像块冰雕。”

南方秋天还很热,然而田启明此刻却如坠冰窟,双眼失神地喃喃道: “是他……是他回来……他还有两块石头……真的是他回来了……战神不愧是战神……”

“田兄?田兄?”陆川用手在田启明面前晃了晃, “你没事吧?我就想问问你这人到底是不是宁风眠呀,我感觉他一般啊,他都瘫了还怎么给槐之暖床啊,我肯定比他强啊你说是不是?”

陆川还在絮絮叨叨,但是田启明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跌跌撞撞就朝卧听风门外奔去。陆川朝一直坐在一旁的何勇使了个眼色,何勇立刻无声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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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的冷评体质这么夸张的吗,宝子们按个爪爪也是好的啊!

笼中

青州离宣城不远,脚程快的话三个时辰就能到,然而即便崔左相的决定下得十分果断,立刻出发也还是慢了一步——恩师郭先生说以前服侍小姐的贴身丫鬟秋叶早已离开郭家嫁人在家相夫教子,而崔绍顺着郭先生给的地址找过去却发现,院落还在,人却已经都走了个干净。

“吴渔。”崔绍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语气耐人寻味,明媚的阳光下,门斗没来得及掩上的农家院落里晾晒着的衣物还在微风中散发着皂荚的香气,小孩子玩的木马在院落里的树荫庇护下晒不到秋日的太阳,地上放着等着被太阳干燥的玉米和花生,这完全是一派普通农家小院的温馨场景,仿佛下一秒钟,女主人就会端着茶水走出来招呼来客进来坐坐。

崔绍脸色铁青转身策马离开,事已至此再留也没有意义。

宁静的山林间,一位年轻的樵夫正在卖力地打柴,或许是先天不足,那樵夫虽然年纪轻轻却佝偻着身体,一条腿也不甚灵便,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拖,没干多会儿活就得坐下来歇息一下。

眼下虽然到了秋天,但是正午的日头依然毒辣,那位腿脚不灵便的樵夫好容易挪到路边的一处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下去,撩起满是补丁的汗巾擦擦满头的大汗,使劲锤起自己已经僵硬的病腿来。

秋日山景瑰丽无比,那樵夫休息之余也忙里偷闲地欣赏起美景起来。

“轰隆隆——咔哒咔哒咔哒——”

那樵夫侧耳倾听,远处出来十分嘈杂的声音,仿佛是马车在疾驰。不会儿,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果然出现在了视野的最末端,还没多久就驶到眼前,而那车夫似乎还嫌不够快,使劲催促马儿快跑,从樵夫身边飞驰而过。

樵夫抹了抹自己脸上沾上的马车过去扬起的尘土,一脸艳羡地望向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大马车,然后站了起来,几乎如同变魔术一般,那位驼背腿残的樵夫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虽然一身破旧但身高腿长的健壮青年,那青年人望着疾驰而去的马车弯了弯一边嘴角,邪邪一笑。

而一路狂奔总算以最快速度赶到宣城的田启明早已心急如焚,这会儿也顾不上预不预约通不通报了,连滚带爬地跌下马车便第一时间冲进了丞相府。

“左相!”田启明看到崔绍后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宁风眠回来啊!他还给沈槐之带去了两块石头!”

“那那那石头,”田启明跪在地上膝盖往前挪着步子膝行到崔绍跟前, “他们那石头是不是就是您给我的那种啊!既然宁风眠有两块,那是不是您的计划他们都知道啊!左相救我啊!”

“回去把石头取来给我。”崔绍烦躁地指了指门口不欲再多说半句,看来是真的,田启明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块石头的,两块,这个标准答案不可能是他误打误撞出来的,意味着宁风眠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找到了齐延年和张春生的石头。

万幸是的宁风眠不知道这些石头的来头,也不知道它们和自己的联系,但宁风眠却可以通过他现在手上的石头确认一件事情:两块石头拼在一起还有残缺,一定还有其他的石块。

他会继续寻找线索的,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有两件事情需要办好。

其一,把田启明手中的石头拿回来。

其二,杀了宁风眠。

田启明一路跌跌撞撞狗爬似的滚回家,全身筛糠地在屋中翻箱倒柜找打开暗格的钥匙,花瓶撞碎了,博物架撞倒了,昂贵的茶具也都悉数扫落茶几摔得稀碎,一片稀里哗啦声中,他浑然不觉自己身后早已无声无息地跟上了一个人。

那名一身褴褛的青年好整似暇地抱臂跟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田大公子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