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永远低着头,木讷又沉闷,连说话都透着小心翼翼的,怎么可能是面前举手投足都尽显风情的女人。

可哪怕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傅北行也清楚地看到她额角的那块月牙形的伤疤。

是几岁时他带着她胡闹从树上摔下来磕的,留下痕迹后她觉得可爱,哭闹着不肯去掉,还成为长辈每年打趣他的理由。

之后姜笙回来,她留起刘海,再没人提小时候的事情。

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不少,但不可能连伤疤都有一模一样的。

是她无疑!

消失一周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傅北行想也没想就朝着姜予安走过去,也没多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才刚走近,就看到送她玫瑰的那个男人高大的身躯凑了上去,长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傅北行黑眸倏然一沉,身体已经先一步大脑做出反应,一拳头狠狠地朝那张脸砸过去!

动作让人猝不及防。

姜予安都惊了,来不及骂人忙去看商榷的伤势。

但还没碰到商榷,手腕就被人扣住。

她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 “傅北行,你松开!”

傅北行力气大,轻而易举地把她拽到自己跟前,“姜予安,你消失一周不回家,就是这样在外面鬼混?”

姜予安气得脸都涨红了,恨不得咬他一口:“傅北行,你是不是有病?你弄疼我了,给我松开!”

闻言,男人手上的力道稍松了两分,但仍然紧紧地将她桎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跟我回家?”

姜予安差点给气笑了,“傅北行,你脑子有病就去医院看看。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来谈工作是犯法了吗!再者,我跟你回什么家?你给我松手!”

“谈工作?谈工作需要收男人的花?”

傅北行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抱着红玫瑰的女人,脑海里已经将那张侧脸和面前的女人对应上,怒火也跟着燃烧猛烈。

“姜予安,哪怕你被赶出姜家,也不该这样堕。落!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被凑了一拳的商榷才刚恢复,就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不免失笑。

“傅总倒是说说,我商榷是什么的人?是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送花了吗?还有,收一束玫瑰花就自甘堕。落了,那这世界上每天堕。落的人可不少吧。”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望向傅北行。

合着他给自己家小妹送一束花,被这男人给误会了。

虽然送玫瑰挺让人误会的,不过……他傅北行又有什么资格误会?

结婚三年把妻子扔在国外不闻不问三年,现在倒假惺惺装上了。

真是可笑!

傅北行将姜予安拽到身后,视线直直与商榷对上。

“商总,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要说出来?娱乐圈水有多浑浊,商总就是玩这个的,怎么会不清楚。我妻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还希望商总能放过。”

“傅北行,我们都已经离婚了,我收一束花还需要经过你同意是吗?你又凭什么管我?”

姜予安用力甩开他的手。

大概是离婚这个字眼刺。激到傅北行,男人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让她轻易挣脱开。

皙白的手腕红了一圈,她拧眉揉了揉,径直走到商榷旁边屈得紧。

“红了?”商榷心疼得紧。

他家小公主回家之后谁不是捧着,生怕她磕到碰到,这狗男人没动手就把他家小妹手给弄红了,这要是动手了那还得了?

“疼不疼,带你上去擦擦药?”

疼倒不是疼,但姜予安此刻只想赶紧远离傅北行,想也没想就点头,模样十分委屈。

傅北行原本因为这道红痕生出几分愧疚,但一抬眼就看到两个人亲昵地凑在一块儿,比那道伤痕还要刺目。

“姜予安,我们只是签了离婚协议,在手续没有下来之前,你仍然是我的妻子。”

闻言,姜予安脚步一顿。

她缓缓抬眼,脸上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妻子?傅总现在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再者,即便我们现在手续流程还没有走完,名义上仍然是夫妻,但你能在婚内照顾你的笙笙,我就不能提前找找我的第二春了?”

“第、二、春?”

傅北行咬牙重复了一遍,漆黑深邃的眸紧紧地盯着姜予安,胸。口憋屈得紧。

他将怒意归咎到商榷身上,“你挑第二春的眼光就是这样?”

商榷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傅总这话什么意思?我家安安第二春的眼光,可比第一春要好很多好吧。”

傅北行一记冷眼扫过去,“你家安安?”

商榷理直气壮:“不是我家的还是你家的?”

“够了!”

姜予安打断宛如小学生吵架的两人,争执也应声停止。

她抬眸,还算平静地看向傅北行。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