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被逼到绝境,不是去想自己怎么从绝境中走出来,而是试图把别人拉下深渊,再踩着他们的尸骨爬上去。

还有些人……明明本身就处于高位,生来就比其他人环境好很多,却以捉弄别人为乐。

他们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把那些出生不如自己的视为蝼蚁。

他们玩心一起,便随意地做下一个决定,相当于把蚂蚁放入一枚叶片,然后扔到水里,看着那只蚂蚁急头烂额地在叶片上横冲直撞。

而那些人,以此为乐。

与轮渡这边相对轻松的氛围不同,此刻潮海市中姜予安的公寓气氛却相对严峻。

尤其是在某位可以称得上是罪魁祸首的兄弟登门之后,公寓里面的氛围可以用张弓拔弩来形容。

“找到人了?”

傅聿城是一个人过来的,在得知消息后连夜从国外飞回来,一刻都不敢休息。

不过在这群人面前,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商淮和商凌压根不想理会他,一个人正在沟通海外的公司,另外一个人在跟踪轮渡的航线,并随时和轮渡上的人取得联系。

他们也是才知道,轮渡上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

哪怕现在确定人是安全的,且有人愿意护送到港口,也未必能够确保最后的平安。

傅北行同样清楚目前的情况,他现下正在做的是处理傅氏那边的事情。

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把自己在傅氏藏着的人暴露出来。

毕竟他想做的,并不是像傅聿城那样把傅氏给毁了——后者的做法可能对于傅老爷子来说是致命打击,可同时带来的,是一个企业的分崩离析,是很多人的失业和不知所措。

所以傅氏这烂摊子,不如他直接拿回来。

既然傅聿城不愿意要,那他来。

但他即便是要,也绝对不是在傅老爷子需要他的时候,去领着那顶执行总裁的帽子戴上,然后给人白打工。

等他没有作用的时候,再一脚被踹开。

他还不至于蠢成那个样子。

眼下,虽然不是夺回傅氏的好时机,却也等不了了。

傅聿城看着这几位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忙碌者,倒也没有太过生气。

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各自心知肚明。

倘若不是因为姜予安在其中,恐怕早已经斗得你死我活。

至今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无非是有顾及、有在意的人。

傅聿城自顾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拉了一张椅子就在傅北行身边坐下。

瞥了一眼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冷笑了声:“还在给老头子打工呢,你不是在外头还有人吗?何必惦记着这么一块烂地方。”

傅北行我行我素,压根没有回头看傅聿城一眼,只冷声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应该是去盯着那老东西,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

傅聿城嗤笑了声,懒声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本事?一个老东西还需要我亲自去盯,未免也太……垃圾了点。”

傅北行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了一瞬,到底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在做手上的事情。

最后还是商淮起身赶人。

少年平日里的清冷化作阴郁,清隽的面上盛满怒意:“你说够了吗?”

傅聿城扬了扬眉。

或许是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少年站出来,于是意外都写在他脸上。

商淮一整晚没睡,白日里也只是断断续续眯了一会儿,此刻双眸中都是血丝。

他怒目盯着傅聿城,那目光像是恨不得要把他给撕碎。

商凌也在其后开口,相对比起商淮,倒是听不出多少怒意,不过语气同样清冷疏远:“傅聿城先生对吗?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您先离开,我们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继续跟进处理。您在这里说风凉话,只会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倘若因此我小妹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应该明白你将面临着什么。”

能够因为姜予安对他稍加和气。

同样的,倘若这个桥梁最后断了,又将是什么结果呢?

答案不需要多说,各自心里都清楚。

傅聿城这会儿依旧不以为然,勾着笑:“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人了吗?还那么紧张做什么。 当然,要我离开也ok,我能够理解你们对安安的担心,换做是我,同样也会这样做。但很可惜,目前我手上什么信息都没有。所以呢,如果两位哥哥能好心把安安现在的情况都发给我,我立刻离开。”

永远

合着打的是这个算盘?

商淮闻言嗤笑了声,懒得再搭理。

商凌也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再继续和海外的人保持联系。

傅北行这边倒是空了一下,他刚回复一通邮件。

听到傅聿城的话,原本没想搭理的,但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如果你真的为安安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