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这次考试,还是自家老师在考前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们各种注意事项,无论是从前学长学姐们踩过的坑、又或者是近些年其他学校发生的令人诧异的事情,都是由自家老师口中说出,没有让他们本人真正亲临这些歹毒的事情。

温薏不曾想温父竟然这么大胆。

她停下脚步,扭头去看那脸色阴沉透顶的男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温父冷嗤,“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连一声‘爸爸’都不愿意喊。”

温薏还胸倚靠一旁,似笑非笑。

“喊什么?”

“爸爸!”

温薏笑意更浓。

温父:“……”

反应过来的温父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铁青,险些没有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逆女,你真是反了天!”他怒骂。

“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下午还有考试,希望你不要打扰我,影响我的发挥。”

温薏对他的怒火充耳不闻,她拿出手机回了一下老师消息,这会儿同考场的同学都到齐了,就差她一个。

怕耽误其他同学考试,但又担心温父对自己做什么,温薏只好让老师再等自己两分钟。

她补充了一句,如果两分钟之后自己还没有到,请带队老师先带着学生走,再麻烦门口的值班警察来一下学校后门的小巷子。

老师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一个视频通话拨了过来。

温薏犹豫了一下,点了接通。

但招呼还没来得及和老师打,手机就被男人抢走。

“还给我!”温薏怒目,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但她身材瘦弱,哪怕能够从温父手上够到手机,也没有足够的力气从他手上拿回来。

她被温父用力一推,后背撞到巷子的石墙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温父趁机使了个眼色,巷子那边的两个西装男就走了过来,把温薏架起来,直接往马路车那边走。

她嚷嚷着喊人,却被黑衣男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嗡嗡的哭喊声。

温父在她身后跟着,语气与在生意场上谈事无异,客气十足。

“是我家温薏的老师吧?我是她的父亲,今天下午的考试我送她去考场,不麻烦你们老师了。”

“……”

“哎,我知道我这些年对温薏的关心不够,但这最后一场考试了,做父亲的总要来送送她。”

“……”

“好好好,那老师你们带队先走,我就带我家温薏过去了。”

“……”

黑色的商务车内,温薏已经被黑衣人架在里面。

她不停地挣扎,但瘦弱的胳膊根本挣脱不开两个成年男人的桎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父用他那张虚伪的脸,和她的老师周璇。

她心里祈祷着老师发现不对劲,可接通电话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换做任何一个老师都不会察觉到异常。

通话挂断,温薏看着款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一颗心终于是死了。

番外:宕机

但温薏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于她而言,这是她脱离温家的捷径。

如同她的老师在课堂上讲过无数遍的话,这世上想获得世俗的成功方法有很多,但对于普通人而言,高考是他们最快捷的一条路。

在温薏知晓自己不受温家待见时,就认定了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

这一场考试,同样是她的捷径。

她抱着对温父最后一点期冀,怀揣希望地朝男人看过去。

“你刚刚和我老师通过视频,也应该知道我今天的考试有多重要。你也明明知道今天是什么考试,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我考完,你再来和我说吗?”

温父上了车,带上车门,闻言冷笑了声:“在外面住了这么久,看来是真的骨头硬。了,现在是一点礼貌都不讲,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父亲。”

温薏抿了抿唇,咬牙溢出一声称呼。

温父脸色稍稍好看一点,他挥了挥手,让司机发车。

车子驱驶的方向明显不是去考场的,而是往相反的路线走。

温薏急了,“我求求你了,不管你带我去做什么,你先让我去把这场试考了可以吗?也就两个小时,你有什么要紧事连这两个小时都等不及吗?哪怕是把我卖了,也不差这两个小时吧?”

温薏红着眼眶,声音都开始哽咽。

她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树木,软下嗓音。

“爸爸,我求您了……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向您要求什么,您等我考完试再和我说其他的好吗?”

她是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温父说话。

前面十六年,她总是逆来顺受,虽然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可也从来没有在温父面前祈求过任何,连自己生日想要吃一块蛋糕都不敢。

后面两年,她鼓起勇气试图重塑一个自己,在自己的内心还